第九節　心靈的傷口

    四目相對，相同的眼眶，想同的相貌，卻是絕對不相同的境遇。明明相隔不到十步，卻猶如隔著一道天塹。那是一場大火，一場來自記憶深處的大火

    （六年前）男孩顫抖著，熊熊烈火猛烈的燃燒，灼熱的空氣扭曲著模糊身影。那是他的母親啊！母親的一言一行，一動一靜似乎扔在眼前，如今卻要天人永別。他恨，他恨啊！他恨自己不夠強，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只能站這裡，看著母親死去！他想叫，想喊，可他，已經沒有那份力氣了。

    男孩跨過了六年的時間，重新出現在北冥盟主的眼前，乾澀的聲音從喉嚨間吐出：「嘯天，你回來啦？」聲音微微發顫。北冥嘯天似乎未聽見，又或是不屑回答，只是一板一眼的回答：「北冥嘯天見過北冥盟主。」

    北冥盟主沒站穩，猛然退了幾步：「嘯天，你…」眼中充滿痛苦。嘯天，你真的不再認他父親了嗎！這個曾經最喜歡在自己身後叫父親的孩子，已經在六年前消失了。取代的只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北冥嘯天。

    「很驚訝？」北冥嘯天金色的眼睛充滿諷刺，又帶著一絲不忍，但很快被恨意驅散了，：「我說過，當你為了利益，燒死我母親的一刻，你我再無關係！」「我沒有。」北冥盟主急忙說，「是你的母親得罪了長老……」

    「到現在還說謊！」北冥嘯天大喊一聲「我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六年前，玉石聯盟還不是一支獨大，直到一天，一個有些衰弱的家族找上門來說：「只要你去他的家主的妹妹為正妻，殺掉上一位妻子，就加入玉石聯盟。你是多麼野心勃勃，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可能不答應。於是你照做了。一個家族的加入使玉石聯盟更加強大，強大到可以吞併其它家族的地區。最終，你的野心實現了，可我的母親又有什麼錯？」

    「錯在她的命不好。」一聲巨吼傳來「為玉石聯盟而死，是每一個聯盟人的責任。小東西，六年前我就想處死你，可惜被叫家主阻攔了。今天，我必須殺死你，以絕後患！」

    「那就試試啊，殺死盟主唯一骨血——少主，我到想看看你承擔得起嗎？」北冥嘯天毫不退縮看著三長老的眼睛，高聲說道。「少主，哼！」三長老怒極反笑，「你算哪位少主？」北冥嘯天微微一笑：「盟規第三條規定，凡是盟主的血緣之人，無論什麼身份，都可以當選少主，當中有唯一骨血時，無論強弱都自動當選，由各位長老輔佐和保護。三長老，難道你想違背嗎？」「這……」三長老一陣語塞，他是無權也不敢違背的。

    「三長老，殺了他！沒關係，我哥哥會為你撐腰！」一位梨花帶雨的婦人走了出來，看著北冥嘯天的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她就是北冥嘯月的母親，害死北冥嘯天的母親的元兇。「是」三長老冷笑一聲，她的哥哥就是那位家主，現在是玉石聯盟的大長老，擁有不小的勢力，連盟主都不敢太過分要求他。「小子看你怎麼辦？」

    「喔？竟然無視盟規，看來你們要造反啊！」北冥嘯天無視三長老對著那婦人說道，但眼睛卻瞄著北冥盟主，滿是鄙夷。北冥盟主沒法說什麼，當年的急功近利留下的禍端，使他根本說不了什麼，也做不了什麼。現在輪到婦人無語了，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就算他哥哥也接不下來。

    「好，我承認你是少主。」三長老突然溫和下來說道：「嘯天少主智慧過人，當少主真是無比合適。剛才老夫只是試探一下少主的實力……」三長老惋惜的搖了搖頭：「這樣吧，作為長老，我等理應輔佐少主變得更強。後山有一塊修煉寶地，本來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今日我就代表各位長老破例為你開放。」「三長老……」北冥家主剛要說話，婦人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默不作聲，用眼神提醒著北冥嘯天，讓他拒絕。但北冥嘯天似乎沒看見，笑著回道：「多謝啦三長老。」

    「好說，好說。」三長老笑眯眯的摸著鬍子。眼底閃過一絲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