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錄 第一卷·黃泉十二月 第九十九回:為人為徹_頁2
。只聽刀刃劃開空氣,一把明晃晃的刀閃在眼前。可就在這個時候,眾目睽睽之下,那把新打的刀突然從正中央折斷了。斷面很齊,刀刃的上半截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
「」
「奸商騙我!」
段岳生很生氣。
「唔,你剛說是救這姑娘的時候斷的,是怎麼回事?」山海問。
「啊——我這人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鼻子好使。我買了刀,正路過那個巷子口,先是聞到一絲血腥便走進去。緊接著我聽到刀劍的聲響,就跑起來,正看到一個人的刀刺過這位姑娘的心口。我衝上前,誰知那人一刀劈過來,我立刻抽刀防身。但他翻上房就跑了,我便轉頭查看姑娘的傷勢。她還有一口氣,緊攥著我的手,嘴裡含含糊糊說著什麼信和師妹。我還沒鬧明白,梁姑娘上來就是一頓打啊!」
「什麼」慕琬唰地直起身,「什麼信,哪兒?」
青鬼這麼一聽,便伸出手從屍體的衣服里摸索兩下,果真從裡面取出一個薄薄的信封。但那已經被血浸了一半。慕琬衝上去搶過來,很快拆開信封,手卻止不住地抖,怎麼也不能把裡面的紙取出來。施無棄從她手裡抽過來,小心地用手指分開夾層,慢慢從裡面拽出一張摺疊的紙,再小心地攤開。
「這信上什麼也沒寫啊。」
的確,雖然紙被血泡過一截,但運氣好,展開了只濡濕了四個角。但即使是中間的部分也只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我對天發誓我沒碰過啊」段岳生連忙說,「更別提換了!」
「段少俠,我且問你,你可記得對這位姑娘下手的人長什麼樣子?」
面對山海的這個問題,段岳生很快思索起來。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唔,那是個男的,比我矮些,大約與道長你一樣高。他穿著一身黑衣。光太暗,看不清臉。他也不曾開口,我就更不記得他的聲音。」
「太籠統了,符合條件的街上一抓一大把」青鬼撐著臉,表情也並不好看,「我就說,男人都不是東西。」
在場有三個人不敢吭聲。
接著,她將臉轉向慕琬,音調立刻柔和下來:「怎麼辦,你要報官麼?」
慕琬攥著信,艱難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官府的人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定會扣下他們幾個盤問清楚,而且勢必會收走這唯一的、作為線索的信。可除此之外,她毫無辦法。聽段岳生描述那個人的身手,或許連夜逃出了無樂城,那更耽誤時間了。
施無棄撿起他的斷刃,用指關節在上面彈了一下,聽了聽聲音。
「這刀其實不錯,不應這麼脆的。或許,你這新刀是結結實實被砍斷的。」
「是嗎?那個人也使單刀,刀法和尋常路不大一樣。可為何他的直刀那樣鋒利靈巧?是材質更好麼?」
「不盡然。武器的長短輕重只是一面,普通的一把刀使得又狠又快,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要付出更久更苦的歷練。同樣的力道,好刀比劣刀快,快刀比慢刀狠;同樣的速度,力道和技法也能彌補刀品的優劣;同一把刀,自然是又快又狠的人會勝。」
「你的意思是我菜咯?」段岳生直白地問。
「怎麼著你還不服氣?」
「都別吵了。」
青鬼一拍桌子,他們立刻閉上了嘴。這個正眼都不曾看他們一樣的女人,令他們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尤其是那張鬼一樣的面具,更是讓人懼怕三分。雖然這幾個人大抵是不怕鬼的,只是她的氣質,總令男人們不敢接話。
「既然是姐妹的困難,我來想辦法」她深吸口氣,「那男人笑面狼現在加入了左衽門。我的恨意一天不曾減弱,便托人四處打聽,倒也認識些左衽門的人。他們通常是兩兩搭檔的,除了他在無樂城本地,我就認識兩個姑娘,是姊妹,為左衽門做事。」
「您是要向她們打聽,是何人對她下的單子嗎?」黛鸞問她。
青鬼閉上眼,搖了搖頭:「對於僱主,他們自然是守口如瓶的。我不清楚真兇是否是左衽門的人,但他既然單獨行動,就暫且當不是。我找那兩個姑娘問問,有沒有人對左衽門下她的單子如果沒有,就去找查是誰做的;如果有,違反了協議令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