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冒昧問一句，您是什麼？」

    這句話意在被困的是人，還是神獸。

    「老夫當然是人！」

    「人？

    那你又是犯了什麼罪，竟然將你困在此地。」

    東方白感到疑惑，不是說嗜血森林深處是一隻高等神獸嗎？

    怎麼成人了？

    「罪？

    老夫何罪之有！」

    聲音高傲，滿滿的不屑。

    「小子，你可願意聽聽我的故事？」

    「前輩請說，小子洗耳恭聽。」

    「那就給你嘮叨一番，數千年沒說話了，容我組織一下語言。」

    過了一會，那人徐徐道來。

    「老夫生而為人，自小長得醜陋，很多人見了都害怕，對之疏遠。」

    「就連父母都嫌棄不已，在六歲那年將我棄之野外，自生自滅。」

    「說起來滿是心酸與可笑，天下竟然有嫌棄兒丑的父母，哈哈哈……」「那時候我才六歲，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在這神界如何存活？

    怎樣生存？」

    「每個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經常被人戲耍，甚至毆打。」

    「那段時間讓我受盡了苦楚，也知道了世間所謂的冷暖。」

    「在我這裡，只有冷，沒有暖。」

    「我恨世人，更恨蒼天，為何如此命運？」

    「好在，十八歲之時遇到了師父他老人家。」

    提起師父二字，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沒有之前的鋒芒畢露。

    「師父他不嫌棄我長得難看，待我如親生兒子一般，和藹可親，教我讀書寫字，教我修煉之法。」

    「他很少有暴怒的時候，除非我犯了錯，惹到他老人家生氣。」

    「就算挨頓打，我也心甘情願，心裡美滋滋。」

    「不是賤，而是體會到了嚴父的味道。」

    「一度慶幸柳暗花明，終於有個人能真心待我，熬過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可好景不長……」說到這裡，驀然停下，久久沒有吱聲。

    東方白沒有催促，靜靜等待著下文。

    「那天，我師父好心救了一位女子，卻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那幫人找上門算賬，我師父拼盡全力將我護在身後，那一幕，事到如今依舊曆歷在目，難以忘懷。」

    「他是世上唯一對我真心的人，雖口口聲聲叫著師父，心中已然把他當做父親。」

    「那日，師父死了，而我卻逃過一劫。」

    「時隔三天之後回去，我親手把師父埋葬，磕了幾個響頭。」

    「並在墳前發誓，不報仇誓不為人，天誅地滅。」

    聽得出來，聲音在哽咽。

    「之後我勤加修煉，沒日沒夜，在五十年之後，我找上仇家，報仇雪恨！」

    「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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