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舒服，哪裡疼，請您跟我說明情況好嗎？」

    他將散落一地的食物撿回袋子。

    住過老城區的人都知道，夜晚應急樓梯里溫度比較低，陰森森的冷意落在皮膚上，直教人冒出雞皮疙瘩。

    瘮得慌。

    兩人站在樓梯口對峙著，周圍安靜得沒有一點噪音。

    宋九收拾好殘局，看著對面隱藏在黑暗裡的面孔和周身縈繞的鬱氣，心裡逐漸有些發怵，捏緊了塑膠袋。

    低著頭不說話，渾身散發一股瘮人的寒意...

    要不是剛才他感受到對方熾熱的體溫，恐怕就以為遇見什麼不乾淨的髒東西了。臨近半夜、老小區樓梯口、死寂的環境和不說話的男人，任誰碰見了不胡思亂想，罵一句晦氣。

    男人不出聲，宋九提著塑膠袋也不敢亂動，心裡的恐懼逐漸增加。等了許久，久到他手都發抖的時候，對方終於開口說話了：「我沒事，你走吧。」

    大概長時間沒有動用聲帶的緣故，男人的嗓音像很久沒有喝水般沙啞粗糲，宋九繃緊的心裡微微放鬆，只要是活人就好，冷靜下來，他的視線在男人身上來迴轉了幾圈，最後落在了對方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

    很有力量的一雙手。

    忍不住又問：「你也是這樓層的住戶吧，打算下樓嗎？要是需要幫忙的話，我正好有空。」

    五樓不多不少，不算高樓層，但對於雙腿不方便的人來說，獨自下到一樓有難度，費時間費體力。

    為了避免戳到別人的痛處，宋九說得比較委婉，儘量避開雙腿等字眼。男人似乎並不打算領情，沉默著開口：「...不用，我自己可以。」

    現在市面上的輪椅能由使用者自動調整速度，方便出行，相當於一輛代步車，但目前並沒有研發出能自主上下樓梯的智能輪椅，再怎麼智能，都必須有人輔助才能下樓。

    男人不欲多待，按下遙控器操控輪椅靠近樓梯口，宋九連忙丟下手裡的袋子，抓住輪椅兩側的推手：「還是我來吧，你抓緊別讓身體滑落，我慢慢帶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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