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這裡的事情用傳音符告知了秦宿遷，等他身體痊癒了就會趕來。」楚煙說道：「但想必姜景塵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小心為上。」

    不遠處的姜望舒垂著頭，心中苦澀不堪，連面對都做不到，更何況幫助他們，換做是她，也是無法相信的。

    目送著楚煙二人離開，漠南風冷聲說道：「事情未結束前，煩請公主暫且留在此處。」

    迷霧就在眼前，楚煙的心情卻變得焦躁了起來。

    楚景那頭一直沒有回訊，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陸無朝，如果我們去晚了，你當如何？」

    身後的男人沉默了一瞬，緩緩開口：「我沒有了璽印，承擔不了這份責任，因果福報都得他們自行承擔。」

    男人的語氣很冷漠，就像一塊沉寂了很久的潭水一樣，毫無波瀾。

    可楚煙知道，他只是失望了而已。

    『我終於知道天道為何會放棄他了。』

    重新回到系統空間的麒翌說道。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愛這片土地的能力。』

    天道之子需要承擔起守護一方天地的責任，一旦缺失了，不但他自己，就連天道都會遭受反噬。

    『這麼看來，天道在他的身上投注了不少的砝碼，不然也不會碎成這副鬼樣子了。』

    麒翌嘟嘟囔囔自言自語著。

    楚煙卻心疼的看了他一眼，他究竟遭受了何種背叛，才會從一個博愛的神君大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陸無朝，等一切結束了，你帶我去看看你走過的山和水吧。」

    楚煙的聲音很輕，但陸無朝依舊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很小的弧度，低低地應了一聲。

    「好。」

    京都。

    姜景塵站在特質的地牢外，面色晦暗地看著同樣隱在黑暗當中的人。

    被牢牢盯住的男人動作僵硬地動了一下四肢，鐵鏈在地上拖動，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看樣子我親愛的弟弟應該是什麼都想起來了。」沙啞的聲音裡帶著嘲諷：「我還以為這副面具你得戴到死呢。」

    姜景塵的指尖動了一下。

    他的記憶並不是一瞬間回籠的，那次在聖澤書院，在看到半空中那個白色身影后，每至深夜，他便噩夢連連。

    精神力幾次險些暴走。

    被封存的記憶猶如走馬觀花一般被自己想起。

    被封存的欲望也一併想起。

    他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擺在他眼前的路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