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正指揮著下人擺放花盆,秋日裡開放的花不多,這些還是她好不容易從蔣家各處農莊搬來的。
那邊欄杆上正在掛彩綢,青檸站在台上問她掛在那個地方如何,蔣婉抬頭看了眼,指尖在下唇上摩挲兩下後開口:「再往右一點。」
身側的光線突然暗了,蔣婉以為是哪個工匠路過便沒在意,直到她聽到記憶深處埋藏的那個的聲音。
「阿婉,我們聊聊。」
乍乍聽到阿婉這個稱呼,蔣婉有些錯愕,似乎又回到當初她與謝窕有婚約的日子,就像是這期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抵賴不得。
那些事情也不會因為一句稱呼就煙消雲散。
而後,她低垂下腦袋笑了笑,語氣平和:「有什麼好說的呢?」
瞧見她沒有對自己厲聲相對,謝窕覺得事情還有轉機,他欣喜的開口,卻因為著急話說的不著頭腦:「你和皇叔我剛知道,我錯怪你了,父皇下的旨,我你我也是」
無厘頭的一番話讓蔣婉微微蹙眉,她盯著謝窕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在說他剛知道她是被賜婚給謝韞的,他也是。
蔣婉嘲諷的勾了下唇角,他是被賜婚的便可以抵消他退婚犯下的錯嗎?
憑什麼?
她掀起眼皮看他:「你是有苦衷的?」
謝窕眸光一亮,他就知道蔣婉一定能懂她,他向著她的方向踏出一步,啞著聲音叫她:「阿婉」
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觸碰,然而未等碰到離他幾步遠的人,那人側身避開。
蔣婉抬起頭淡漠的看向他:「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謝窕錯愕的看著她。
蔣婉怕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你有苦衷,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青檸後知後覺擂台下氣氛不對,她往前走了兩步,想要開口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
沒待她走到那處,她聽到蔣婉平靜的質問。
「太子殿下有苦衷便可隨意退婚嗎?有些人便是未曾見過面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我與太子殿下十年感情,竟像是我做的一場夢,若是我真如外界所說私會情郎、不守婦道也就罷了,可太子殿下明知不是,那夜在我閨中之人明明就是太子殿下你,殿下為了自己的名聲不顧我的名聲的時候,就該知道,你我再無可能了。」
在一旁聽著的青檸眼睛都快瞪破了。
什麼東西?
小嬸嬸說的怎麼和李明瑤說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