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輕易離開，那就是說還是有辦法的？先生，你說這一次白鹿福地打得主意會不會就是讓五重天的老祖降臨幽州？」

    商夏嘴上雖然這般詢問，可實際上心中卻是篤定的很，因為他昨日親耳聽到了衛仲汶和高雲來談論此事。

    只是當時他還不知道白鹿福地中的「老祖」稱謂，乃是五重天的武罡境武者所獨有。

    步先生也是極有城府之人，商夏這般已提醒，他那裡便已經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你是說那高雲來此番前來長楓城……」

    商夏也點了點頭，道：「只是不知先生所說的長楓城地下的那條水脈究竟通向哪裡，要是直接穿過了千葉山脈，溝通了冀州水脈的話……」

    步先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起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地下水脈的溝通，也未嘗不能以人工開鑿的方式……」

    說到這裡，步先生一抬頭看向商夏，道：「不行，五重天高手降臨，這個消息非同小可，我需儘快傳遞出去，也好有所準備，你……」

    不等步先生說完，商夏直接開口道：「先生，寇山長如今情形究竟如何了？」

    商夏其實早就想詢問這個問題。

    如果說之前步先生也有可能同他自己一般，對於寇沖雪的失蹤一樣茫然無措的話，那麼現在商夏覺得他應當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特別是在那日他與蒼靈武修尤殤，以及另外一個黑衣四階武者聯手圍殺梁雙仁之後，步先生似乎知道了更多的東西，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都跟著變得沉穩了許多。

    最重要的是，就在剛剛商夏判斷出白鹿福地會有五階高手降臨之後，步先生雖然神色大變，卻絲毫沒有茫然無措的表現，甚至覺得只要將消息傳回通幽學院，「有所準備」，仿佛就能有辦法應對一般。

    步先生顯然沒有想到商夏會突然這麼問，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稍作遲疑之後才道：「這我怎麼知道？但學院在通幽城經營二十年，縱使寇沖雪不在，也未必沒有應變的後手，況且五階高手離開冀州降臨長楓城，縱使能夠做到，自身實力定然也會有大幅削減，若是提前有所準備，未必不能過這一關。」

    步先生強行解釋一波，商夏根本沒往心裡去，他要的只是步先生在他突然詢問後第一時間的反應。

    那一瞬間的遲疑，已經讓商夏心中有所判斷。

    商夏也沒有在這一點上過多深究，步先生在這一點上明顯不會向他透露更多。

    歸根結底，商夏目前也還只是通幽學院的一位三生員，縱使修為上有所成就，也才三階武意境而已，無論是資歷還是修為，都還不足以參與到通幽學院的核心計劃當中。

    於是商夏直接順著步先生的言語，好奇道：「先生這裡還有與學院直接聯繫的手段？據晚輩所說，如今通幽城外已然是飛鳥難進了。」

    商夏早就嘗試過讓燕妮兒返回通幽城，可燕妮兒第二日便返回來，露出害怕的情緒。

    顯然在通幽城外，如今潛伏著令燕妮兒害怕的危險。

    燕妮兒雖然極為通靈，但到底還是飛禽的本質，對於身邊的危險，往往有著發自於本能的判斷。

    步先生道：「這件事情你且無需多問，老夫即便能夠通傳一些消息也是極為不易，你就不要想著打老夫的主意了。當務之急，你還是盡可

    能的提升修為，那日老夫讓你多多修煉你的家傳槍術……，咦，你小子的修為……這是快要第三次升華了？」

    步先生一開始忙著與商夏交換消息，再加上商夏自身收斂氣機的手段幾位巧妙，因此，他並未在第一時間發現商夏在修為上的變化。

    直到這時步先生才驟然發現，商夏自身的氣機如今在武意境第二層圓潤如一，武道意志已然處在再次質變的邊緣。

    商夏微微一笑，道：「晚輩還要多謝前輩那次提醒，赤星槍中的饋贈，雖說有著那日不知哪位前輩的考驗，但晚輩終歸還是不辱使命。」

    步先生微微一嘆，道：「商家的『天意傳承』果真神妙，功法與武技相輔相成，武技成則修為進。 前幾日我看你修為距離武道意志的第三次蛻變尚有一段距離，今日便已經站在了門檻跟前，你這是領悟了『天意第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