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人將少年制住,都是身強力壯的婆子,其中那名拿著碗灌藥的見這少年如此倔強不服管,啪的一個耳光抽過去,將寧遠打得歪到地上。
&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婆子抓住寧遠的頭髮,像提小雞仔一樣將他提起來,再次將藥往他嘴裡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老實了,這次少年竟然完全沒有反抗地就將那藥喝了進去。
莫辰驚得瞪大眼,破門而入卻還是來不及阻止。
婆子們被莫辰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回頭去看,寧遠就在這時突然從椅子上暴起,狠狠揣上其中一個婆子的肚子,衝出了包圍圈,然而之前灌他藥的那個婆子卻極其機敏,還有些功夫在身上,見寧遠要跑,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正要去卡他的脖子,寧遠卻突然一提氣,將之前被灌進去的藥汁全都吐出來,噴了婆子一臉。
婆子毫無防備,被那藥汁噴到眼睛裡,不能視物。憑感覺去摸,卻摸到一個冰冰涼濕乎乎的東西,接著就覺得手上一陣劇痛。
莫辰很想乾脆一口將這狠毒老女人的手咬斷,奈何卻被寧遠一把抄起來就跑。他翻了白眼,心說這蠢材除了跑還會別的嗎,不過無奈之下還是鬆了口,任憑被寧遠攬著腰逃遁。
縣令府哪裡是那麼容易闖出去的?被驚動的府兵紛紛出動圍剿這一人一狐,莫辰其實很想跟寧遠說他們可以不用這麼東躲西藏,只要他施展個飛遁術,就能輕輕鬆鬆離開這裡,可是他偏偏又覺得這樣的寧遠很有趣,十分享受被他帶著逃命的感覺。
黑漆漆的縣令府里分不清東西南北,寧遠情急之下亂沖亂撞,非但沒有跑出正門,反而越來越往縣府後院跑去。
躲在迴廊暗處,突然跳出去將迎面過來的兩個縣府兵腦袋狠狠對敲,將人打暈過去,寧遠閃身躲進一扇門後。忽覺得身後有人,轉身一個勾手,直取對方咽喉,只聽「哎呦呦」一聲嬌呼,一雙軟綿綿的手臂就纏了上來。
一來一往,原本就是虛掩著的門被重新撞開,頓時傾進外面清白月光。
寧遠一聽之下還以為是抓到了個小姑娘,下意識收回手就要把人推開,誰料對方卻緊跟著貼過來,一具身體就像附了磁鐵似的。寧遠皺眉,閃身退出了房間,就著月光卻猛然看到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眼睛的主人卻是個男子。
&呀,你就是我那豬頭老爹給我找的男妾麼?」說是男子也不確切,其實對方看上去只是個和寧遠一般年紀的少年,甚至看上去比寧遠還要小,身形纖細,皮膚又白又嫩,一笑起來含羞帶怯的模樣。莫辰冷眼旁觀,只覺得用一個「騷」字形容這人再貼切不過。
寧遠微微一揚眉,倒是肆無忌憚在這人身上打量了一遭,心中暗覺得好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清風縣令的三公子吧?嘖嘖,就這麼個人,居然還要納男妾?瞧那楊柳扶風水蛇腰,到時候誰壓誰都不知道。
心思一轉,寧遠一把掐住縣令兒子的脖子將他攬在身前,壓低聲在他耳邊道:「老實點!不然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縣令三公子乖乖地點頭,一聲不吭地任憑寧遠拖著走。
那明明應該是他的待遇!
莫辰怨念地跟在後面,一口咬住縣令兒子的袍子角,想要將他拖開,誰知還不等縣令兒子說什麼,寧遠卻低頭嗔了他一句,「小東西,不要鬧!」
前面又來了幾個府兵,一見寧遠劫持了縣令公子,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縣令三公子還配合地嗷嗷叫了兩聲,帶著哭腔道:「你們誰都不許靠近!誰都不許動!讓他離開!」
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莫辰一定要吃到吐!
他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一定要存心捉弄寧遠,不乾乾脆脆帶著他飛遁,現在可倒好,平白招惹了一塊狗皮膏藥。
寧遠挾持著這人離開縣令府,這人在門口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說:「你要是在這裡放開我,我爹會立刻派人來抓你的!」
寧遠挾持著這人出了城,這人又在城門口嚇得心驚膽戰地說:「你要是在這裡放開我,我爹會立刻派騎兵來抓你的!」
於是寧遠不得不拖著這塊膏藥一路跑到城外的荒山附近。
東方既白時分,城中追出來許多府兵,牽著獵狗在荒山附近搜查,不多時就會找到寧遠的藏身之地。寧遠現在體力已經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