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氣，鄭重都愛：「謝謝成哥，我明白了。」

    「記得把我說的話告訴孫琦，他學習的東西太多太雜，或許追求的是類似陳尊的『萬法歸宗』，但世界上只有一個陳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我的意見是從各類武術中挑選最為擅長和喜好的，進行專項修習，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嗯。」

    「不論是我，還是老楊，都沒有遺忘你和孫琦，只是沒有時間親自教導你們。」狄成握了握蕭風肩膀，鄭重道：「蕭風，加油！真心希望能看到你和孫琦的蛻變。在黑道上，你們威震一方，希望在國際上也能打出屬於自己的名號。」

    蕭風心裡一暖，緊緊抿住嘴，用力點頭。

    「不管在部下面前，我們這些老兄弟之間會有什麼表現、分什麼樣的等級，但私下裡，關係很簡單。一個詞，兄弟！！生死與共的兄弟！沒有什麼親疏和尊卑，更沒必要在心裡考慮這些東西。有什麼不懂得，隨便抓過一個人來，請教一下。我敢保證，他們絕對會很高興和你分享經驗。」說著，狄成忽然笑了起來，道：「如果誰敢煩躁，直接甩一巴掌，他奶奶的，看他還煩不煩。」

    啊？蕭風微愣，接著笑了起來。奶奶的？？呃……還是第一次從成哥嘴裡聽到這句話。

    狄成拍拍他的肩膀：「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蕭風剛要轉身，又停下腳步：「成哥，你剛才……」

    「我？呵呵，沒事，看看風景。」狄成笑笑，回身望向漆黑的荒野。

    「是在……想王鍾嗎？」蕭風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狄成表情微微僵了僵，陷入沉默，輕輕撫摸面前的牆頭，壓抑了很長時間後，神情落寞，輕緩出聲：「不應該的，他……不應該死在這裡，不應該的……」

    蕭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努力想了想，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也知道狄成不需要勸解，便默默地站在旁邊，陪著眺望荒野。

    又是陣長長的沉默，狄成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很飄，帶著絲絲的顫意：「蕭風，你說……王鍾會怪我嗎？」

    「成哥，你想多了，王鍾怎麼會怪你。能陪著成哥走到這一步，能給天門做出這麼多的貢獻，王鍾應該是高興。臨死前的那些不甘心，只是因為不能在陪在你身邊了，不能在幫你分擔困擾了，絕對不是在怪你。」

    「查訖部落呢？」

    「啊？」蕭風奇怪的抬抬眼，用力想了想，很快明白過來：「王鐘的死是因為鐵騎部落、戰斧，還有引發這場事故的幕後黑手，和單個的查訖部落沒有關聯。王鍾生前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是天門能收入更多的強者，是天門越來越強大，是有更多的人來幫成哥分擔困擾。

    收服蘇赫巴獸沒有錯，王鐘不但不會怪你，反而會感到高興，因為……我們天門又多了股強大的力量，又有人可以幫成哥分擔壓力了。」

    狄成沒有回應，失神的望著茫茫夜幕，慢慢的撫摸著面前的牆頭，再次陷入記憶的流沙，找尋著王鍾朦朧的身影。

    王鍾……

    那年鐵監，冰冷的石牆下，他用顫抖的聲音渴求著半塊饅頭；那年赤鄉，混亂的監獄內，他用效忠換取了生存的權力；那年荒野，密集的樹林中，他奉命組建千目特戰組；那年天門……那些歲月……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凡事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直到現在，狄成才知道，一直在默默付出的王鍾竟然在自己心裡占有者如此之重的分量。

    輕輕閉上眼，狄成心中呢喃：「王鍾……一路走好，這一生，我欠你。來生來世，加倍補償，我們……還做兄弟。查訖部落，我收了，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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