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難馴:娘子,為夫寵你 第八十二章 談話
月色如銀。.19luu. 手機19樓
雲微瀾在踏出安平王府大門時,腦海里依然是不經意回頭間,那立於階上的男子模樣。
長身玉立,負手於階,明盛浩大的月光籠他於其中,發如墨,袍如雪,衣角輕揚,他在那裡,眸光寧靜而悠遠,淺淺微笑而望,似隨時會御風而去。
有一瞬,她沒有收回目光,看著他想,若真成了仙,那也是個禍害仙界女子的仙。
時辰尚早,她並不急著出內城,融身於璀璨華麗的京都街市,感受著中秋將至的濃濃氣氛。
上一個中秋節,她是怎麼過的?
好像自己一個人在宿舍里打了火鍋,喝了半瓶老白乾,什麼賞月游湖之類的所謂浪漫事都沒幹,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人來敲門,打開一看,卻是送了一盒月餅過來的老教官。
別人都怕老教官,她不怕,只是也不敢沒規沒矩地瞎胡鬧,那回許是因為過節,雖然火鍋熱氣蒸騰,熏了整間屋子,可一個人到底失了份熱鬧,便將送完月餅轉身要走的老教官拉進了門,硬是給他撈了一大堆的菜,滿了酒,將剩下的半瓶老白乾一干到底。
如今想來,往事歷歷在目,卻又似了隔了一輩子那麼久,想起來都是一幀幀泛了黃的老照片。
「這位可是安平王府里的文八?」正駐目而望,卻有人上前,在她身邊相問。
她回頭,見是一名身著綢衣長衫的中年男子,雖然語氣有禮,但面無笑容,讓人感覺不易親近。
對於不認識,又不易親近的人,她向來保持距離,因此只是看著他,並沒有回答。
「我是御史大夫許伯年許大人的隨侍,」那人見她不答,卻也沒流露出不快,自報了家門,「我家大人想請你過去一敘。」
罷,他指了指一側。
雲微瀾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只見一不起眼的灰色轎停在不起眼的角落,若是不留意,很難讓人注意到。杭州19樓濃情 .19luu.
腦海里浮現出那張嚴肅而不苟的臉,她沒有多言,朝那邊走了過去。
許伯年幫過她,雖然沒有他的作保,文璟也會出面應對,但事情不是這麼算的。
在她心裡,恩怨向來分明,有恩報恩,有怨報怨,出手幫過她,便是欠了一份情。
只是她自己都沒發覺,對於許伯年,她總有種淡淡的特殊感覺,總會因為他想起同樣面容冷肅卻心懷關愛的老教官,不自覺便多了分想親近的心。
隨侍快步上前,先她一步掀起了轎簾,躬身對裡面的人道:「大人,人來了。」
「嗯。」裡面淡淡地回應了一聲,隨後,一隻清瘦的手扶著轎子邊緣,一人俯著身子從裡面跨了出來。
花白的頭髮,同樣花白的鬍子,嚴肅得讓人連絲想開玩笑的念頭都想不來的臉,一身樸素的便服,這便是御史台最高級別的官員御史大夫許伯年。
「許大人。」雲微瀾微笑拱手,主動招呼。
許伯年抬眼向她看來,一雙精亮的眼睛帶著幾許壓迫,落在她臉上。
他不語,雲微瀾也不相問,只面帶淡淡笑意與他對視,不避不讓,心裡卻在腹誹:身為父子,在大理寺整天辦案的許承玉比他這個當爹的真是不知和善了多少。
許久,許伯年眼裡利光一收,淡淡開口,「你可知郁相告了安平王的御狀?」
她頭,「知道。」
「那你可知,郁相把你也一併告了,並要求皇上對你從嚴發落,越過京兆府,直接交給大理寺發落?」
將她一併告了?
文璟只郁相告了他,卻並沒有連她一起告,那就是故意瞞著她了?
她輕輕扯了下嘴角,「要真論起發落,也該發落他那寶貝兒子再吧?況且他兒子的事都得交給京兆府去定罪,憑什麼我反倒要去大理寺了?」
「別人或許覺得這樣不妥,但他是誰?郁相。19樓濃情 19luu.」許伯年一成不變的臉終於有了絲別的情緒,那是不屑,「隨心所欲,任性妄為,損人利己之事他還幹得少嗎?」
雲微瀾聽著他這話,就能感覺出兩人積怨已深,回想起郁相每每提起許伯年也是一副鄙夷不屑之態,今日朝堂上那番唇槍舌劍怕是戰況非同一般的激烈。
只是,同為朝官,雖然職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