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的名字，張煜之的神情出現些許恍惚。

    不過，這也只是瞬間。

    他淺淺一笑，「當不得折花真人這一聲前輩，折花真人少年有為，骨齡未過五十，便是已經開壇收徒的金丹真人，猶記花道君昔年風采，未曾想，數百年後，花道君的弟子，竟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吾輩老矣——」

    他是發自肺腑地說出最後一句話。

    四徒死後，他的精神在一夕之間發生變化。

    人，竟然真的是，一瞬間變老的。

    昔年執著與飛升，一心想要與人爭個高下。

    如今他成了眾人眼，前途無量，受人仰慕的元道君，心態卻不似從前。

    元嬰修士的陽壽，長達千年。

    以前覺得一千年不過彈指一瞬，現在居然覺得，一千年漫長得可怕。

    他竟不能想像，白髮人送黑髮人。

    段嫣笑了笑，她當然不會以為，張煜之特意讓陸離道君尋她過來，是為了誇讚她一句「年輕有為」。

    段嫣淺笑，「西北劍俠謬讚了，敢問前輩尋段嫣來有何事，晚輩若有幫得到的地方，自然鼎力相助。」

    張煜之聽後，猶豫片刻，便開口說道：

    「既然折花真人如此痛快，本座也不便藏著掖著了，敢問折花真人，令徒謝雲書，可是五系廢靈根？」

    段嫣笑容不變，「不錯。」

    謝雲書廢靈根的體質，稍有經驗便可看出，她沒有必要隱瞞，也不認為這是一件需要遮掩的事。

    張煜之聽後，沉默片刻，又開口問道，「既然如此，敢問折花真人打算如何教導令徒？可有一個章程？」

    不等段嫣開口，張煜之又補充道，「真人不要誤會，本座並無打探真人教徒方法的意圖，老夫座下有個弟子，座下行七，名叫羊方，說來慚愧，我這弟子，雖虛長真人幾十年，但修為卻不得真人一星半點兒，骨齡百餘歲，修為卻僅為築基期，本座倚老賣老，斗膽向真人求個人情，還讓我這徒兒，跟在真人身邊，做個旁聽弟子，不求真人將其當做親傳弟子傳道解惑，但求跟在真人身邊，指點一二。」

    「前輩說笑了。」

    段嫣沒有接話，她用恭維的語氣虛虛地說道，「晚輩何德何能，有資格指點『西北劍俠』的弟子？前輩是與家師同時代並稱『雙子星』的人物，前輩明月當前，晚輩這點星光，豈敢爭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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