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中心的碧浪道人被全方位、無縫隙，均勻、細緻地噴射全身。

    從天而降的屎花淋了齊越兩軍一個措手不及，被澆了一頭不明物體的驃騎將軍，模樣有點傻。

    差點被一槍刺穿胸脯的越兵連滾帶爬地迅速逃離現場。

    雖然他的身上也被濺了不少臭不可聞的糞泥，只要能活著，就算將他泡在糞缸里，他也願意。

    這種臭氣熏天的靈符，段嫣戲稱為「聞香符」。

    段嫣的聞香符，如今經過五代升級，雖然離他設想中的最終目標，「臭可傾國」，尚有一段差距，不過已經有了，「臭味大、擴散快、時效長」三大特點。

    達成「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喜人成果。

    隨著味道不斷擴散，世俗界有些體質比較差的普通人，因承受不住這「洪荒之臭」，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下去。

    身體孱弱的雀城太守經不住這臭味的薰陶，身體一歪，暈了！

    齊營的年長的軍師覺得自己腦仁疼，他需要一些新鮮空氣。

    ——嘔！

    段嫣合歡派的同門，也有被臭泥誤傷的，吸入臭氣後，一個個面色發白、目光空洞，修真者的五感比一般人更加靈敏，這臭味瞬間放大十倍有木有！

    師弟，你是無差別攻擊嗎？！

    「嘔！」

    「哇——」

    乾嘔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這臭味經久不衰，在齊越兩國邊境上，久久不能散去！

    這是修真界的生化武器！！！！！

    一代更比一代臭，一臭更比一臭強！！！

    「臭小子，你竟然敢戲弄老夫！」碧浪道人勃然大怒。

    他修道數百年，從未有人，從未有人……

    竟然往他身上，往他身上……

    豈有此理！

    靈符是圍著碧浪道人炸開的，其他人都是多多少少沾一點，只有他是全方位被糊。

    此刻，碧浪道人逼格全無，連睫毛都糊了好大一坨。

    〔段嫣（驚訝臉）：他眼睛那么小，竟然還有睫毛！〕

    一道白光，碧浪道人身上的污垢，瞬間清理一新。

    但，那只是視覺上，嗅覺上……

    一個齊軍實在忍受不住這個刺鼻的味道，高呼一聲「我受不了了」，揮刀摸了脖子！

    不過，因為他頭暈腦漲，力道不足，沒有讓自己步入想要進入的輪迴，反而因為脖子上的刀傷，比之前更加清醒！

    想死！

    血和臭味，刺激了碧浪道君，他的神情如癲似狂，整個人處於精神病發作的狀態。

    抄起手中的拂塵，向段嫣脖子掃去，「小子！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元嬰道君的動作，普通修士哪裡看得清楚，諸人甚至來不及喊一句「段師弟危險」，碧浪修士的拂塵，已然來到段嫣脖頸處。

    「啊——」所有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無論是越國的士兵還是齊國的士兵，除了極個別不明生物，在場無一人希望這個美得不要不要的年輕人，死在丑得慘絕人寰的碧浪道人手中。

    電光石火間，段嫣「倏」地消失了。

    碧浪道人動作毫無停滯，一個轉身，拂塵再次掃過，虛空中，一抹銀藍色得身影隱約浮現，拂塵如勾，差一指碰觸段嫣的脖頸。

    眾人倒吸一口氣。

    擰帕子，擰手指，擰大腿，各種擰！

    心都要吐出來了，連身上的臭泥都來不及抹去。

    段師弟……你特麼的撐住啊！

    眼看著段嫣要掛，他又消失了！

    話說到這兒，很多人就要抱怨了，為啥段嫣和碧浪道人之間的打鬥那麼不精彩，不應該是你來我往，刀光劍影嗎？

    段嫣咋老跑啊！

    ——正面懟啊！你別慫啊！提著劍啊！趕緊刺啊！

    以上，來自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圍觀群眾！

    事實上……

    你啥時候見過隔壁王二麻子和西門吹雪、陸小鳳打得難捨難分了！？

    段嫣現在的水平，對上渤海閣修為不弱的元嬰道君，那就是路人甲遇丁春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跑，必須跑！

    逃得快是活人，逃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