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以左 83.神道之途(二)_頁2
選!」
「九州戰時統帥我等的神君說過了,就是因為九州不曾沾染污穢才會招致這場禍端。整個宇宙只有在九州這種蒼白物質被視為禁忌,可在其他的世界中,蒼白物質就如原始物質一樣是創生的基石,沾染上污穢不是很正常麼?」老人眼中帶著諷刺的笑意,「還是說你根本沒有去過域外戰場,長生者閣下?」
「既然你沒有去過,那又何必為難我等呢?」老人劇烈的咳嗽起來,「你又有什麼資格?」
「你在進入域外戰場時是幾座神像?」李熄安的目光平靜,這讓老人有些意外。
「五像真一,率領我等的神君乃是司命主壽之道的歲律。」
「那你是否聽說過這個時代可曾出現過神類?」
老人昏黃的雙目一縮,「你所說的神類是十類中的那個神麼?」
「自然。」
「九州已無道存在,哪裡來的規則化身?」老人搖頭。
「倒是你,長生者,你古怪異常!體內毫無靈氣的波動,一身神通卻匹敵我所見過的神君之類,你究竟是何人?」
「你已經說了,長生者。」
老人冷笑,顯然並未相信。
李熄安也沉默下來,打量老人麻衣袖口下的傷痕,一位五像之祖,放到後世便是一尊橫行天地間的可怕存在,但從域外戰場回到九州後,老人身上的氣息竟是連真一的境界都難以維持。蒼白物質一刻不停地腐蝕他的身軀和靈魂,同時那些靈開始變得污濁不清。
「我可以幫你除盡穢物。」
「大可不必。」老人否決,「你若是真的有心,不如去那域外戰場,上陣殺敵,在我離開時,戰況已經激烈到有神君死亡了,律法被奪,當今九州,無法再誕生新的神君,失一位便永遠少一位啊」
「有寂照的存在下場嗎?」李熄安遲疑道。
他的一切,若是能接觸到一位九州的寂照至尊,那麼將一清二楚。
「至尊生靈?若非戰端,塵世中連神君都不可見,何況在此之上的寂照至尊?說實話,在戰火掀起時,我甚至從未看見任何一位至尊出現在戰場上。哪怕是至關重要的歸源出現差池,也仍然不見這等存在的影子。每個人都在想,至尊們究竟去了哪裡?若是有一位出現在戰場上,這場仗都不會如此艱辛。」
聽到老人的描述,李熄安想起當初他以虹之星彩的模樣降臨古界,李成器說的那些幾乎瘋狂的話語。
「若是祂成功復甦,整個宇宙都將淪為復甦的祭品。」
僅僅只是一位殘缺到不能再殘缺的至尊生靈,都能做到如此駭然的地步麼?
那麼完整的至尊們施展一身偉力又將會造成什麼樣的變化?隱約間,李熄安仿佛觸及到了某種禁忌的辛秘,他認為至尊並非不在戰場,許多事實也能證實這個想法,例如崑崙神宮中的那位娘娘在許久之前就離開了九州,至尊們可能早已開戰了,在所有生靈都無法觀測的地方。
不過不曾有規則的化身誕生,也就是說如今的九州和神類扯不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九州末代的十類生靈可能便是熙華龍君,招搖攬星那個時期了,再此之後,九州便沒有新生十類。
見李熄安不說話,馬妖的眼皮砰砰直跳。
他有種不是很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李熄安再度開口問向那位老人,「可否指引域外的戰場?」
老人神色微變。卻不言語,抬手符文涌動,繪製出了一張星圖,「閃爍有紅色光芒的地方便是戰場所在,金色則代表有一位神君坐鎮,黑色則代表有一位敵方的律道坐鎮,可能是一位大荒的可汗,也可能是天央的帝皇。」
李熄安接過這張星圖,鄭重收好。
「如此,告辭了。」他拱手,收劍入匣。
老人坐在沙地上,愣愣地看著一人一馬的身影消失在風沙中。
「你真的打算去域外啊?」馬妖挎著臉,這幾百年來一直神采奕奕的眼睛低下來。
「不是現在。」
馬妖眼神一亮。
「我若是前往域外戰場,九州的那些祖會以為我沒法再回來,你會有難。」
「星海里,我也不是不能當馬,星路也是路,咋不能跑了?」馬妖揚起馬蹄,像李熄安展示他健碩的肌肉。
李熄安卻是合上雙眼,過了一會後他睜開,「怪了,原本估計的時間竟然延長了。」
「啥意思?」馬妖探過頭來。
「就是這個身軀還能活一段時間。」李熄安估算著,「我護你成祖,但兩百年之後我必須前往星空,要對域外戰場有個了解,我怎麼都得在那待上個百載時光。」
一聽到百載時光,馬妖挎著的臉都快變成哭喪臉了。
「爺,在域外打一百年真還能活著麼?」
「能。」李熄安點頭,「打完了到時候我就回來看你。」
「你都等我成祖了,不能帶我一起去?」
李熄安掃過馬妖兩眼,「你如過真的能在兩百年從極宮境登臨真一,我帶上你又何妨,前提是你得行啊。登祖的歲月都是以千年萬年來計算,這些骨像中留下的願力的確夠你揮霍,但」
他沒再往下說了,只是拍了拍馬屁股,「走吧,回太行。」
現世,天央,珠寶琉璃之行宮。
一個人影被扔出來,一路爆退,直至退出珠寶琉璃行宮的範圍。
九座巍峨神像在人影的身後聳動著,可皆是暗淡,逐漸隱去。男人對著行宮的深處俯首一拜,轉身離去。
「聽聞羨天九尾在善界盡碎,哪怕如此都無法摘下她這羨天之名麼?」有人觀察著,低語道。
「誰能想到就連冠雪承晝都輸得如此慘烈,他可是當今九像真一中實力相當強勁的了,都說一旦九天中有一天出了差池他便是天央新的天。」另一位帶著笑意,似乎並不關心這場爭鬥最後的結果。
「冠雪承晝上人這一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