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大旗斗陰屍 屍尾蜂蠆 六十 死士粉
鳳九天手裡的短刀,直直的向踏雲的心臟刺去,就在刀尖即將沾到踏雲的身體的時候,忽然,感覺後背有一絲異樣。他將要刺入踏雲身體的短刀,好像頓時被空氣釘在了空中。
這種異樣來的太過突然。他知道,這是屍尾蜂蠆出現後的異樣。鳳九天感到不解的是,這種異樣,怎會沒有一點預兆?
由於破瘟衛有『魂魄之源』的保護,所以,他們的身體會對瘟氣或者屍氣有天生的感知,可以在三丈外就能感覺到瘟氣或者屍氣的存在。而剛剛的這絲異樣,絕不是在三丈外感受到的,絕對就是在身邊感受到的。
鳳九天一回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在身後三丈處,一小片灰色的雲,又像昨天晚上一樣的跟在了踏雲的身後。他不由的心中一動,「莫非,這些蜂蠆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自己幾人身邊過?難道,幾個人所推測的全是錯的?難道昨天晚上放出的『捕風捉影奔雷染』探到的瘟氣,也是來自於大車的附近?」
帶著這些疑問,他一手拉緊馬韁,在馬背上一個反身,便已轉身朝後,然後他身體向左前方一趴,右腿已經勾住踏雲的左肩,右手拉緊馬的韁繩,左足足尖點在踏雲的右前腿腋上方,形成一個三角形的支撐,身體已經斜斜的探到踏雲的腹部外側,同時,伸手從囊中掏出『空尺』,念隨心動間,穹天純陽罡氣就引亮了『空尺』當中的那個黑黝黝的圓珠,頓時一片淡黃色的光,將踏雲的後半身照亮。
在『空尺』的光亮里,鳳九天看見,從踏雲的腿上,跌下一隻,平時用肉眼絕對看不見的屍尾蜂蠆。忽然,鳳九天的罡氣大盛,『空尺』淡黃色的光,直直的射向,那片淡雲般蜂蠆群下面的黑暗處。
在『空尺』的光束下,沒有什麼異物可以躲得過去。
一隻比蚊子的卵還要小的屍尾蜂蠆,閃著極微的光從地上飛起,轉眼間就和那片淡雲會合在一起。
一個念頭閃過鳳九天的腦海。莫非,這幾日來,屍尾蜂蠆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大車的附近?難道【無瘟不破】上記載的「悖謬詭誕,換影依息」這八個字中的「換影依息」指的就是在蜂蠆被擊殺後的瞬間產生了卵,然後,卵就依附在瘟體的附近嗎?那為什麼這些屍尾蜂蠆不是天黑時馬上出現,而是每晚一次的推遲一個時辰呢?
如果真的是那樣,這群蜂蠆的詭異程度早已超出了自己幾個人意料之外了。不知何時,鳳九天的身上,已經讓冷汗濕透了脊背。
鳳九天一翻身,已經凌空的騎上了踏雲的背上,暗想,「估計,在昨晚擊殺蜂蠆時,可能蜂蠆的卵就已經依附到了踏雲的身上,也有可能是在踏雲被感染後,這些蠆卵才聚集到了踏雲的傷口處。好險,如果不是踏雲成為了瘟體,那麼,今天晚上,自己引開蜂蠆的計劃,就變得非常的好笑,而且,到最後就有可能變成悲劇了。」
踏雲已經越跑越快,已經被感染,已經無法挽回了。
踏雲,已經吃了『死士粉』,在最多兩個時辰後,這個世界上,從此,再也沒有踏雲這匹火一樣的俊馬的存在。
『死士粉』,是專門給『熱血大旗堂』堂下,那些確定無法挽回生命的破瘟衛,專用的自殺藥。這種藥,會在吃後,感覺不到死亡的恐懼,會在死前體面的倒下,是一種悲壯的有選擇的死法。
當破瘟衛在必死的情況下,這種『死士粉』會讓他們或者它們,沒有痛苦的死去。這種藥,每位破瘟衛都會備用一枚。在沈二胖子被瘟王抓傷後,他身上的『死士粉』就被鳳九天拿走了。
當人或馬吃了這種藥後,會精力大盛,全無痛苦的在和瘟王的戰鬥中死去,在壯烈而無痛中死去。這種藥,本是禁藥,甚至有悖道德。但是,在有的時候,卻又顯得那樣的有情義,那麼的有必要。
當一名破瘟衛將死卻無力殺死瘟王的時候,是何等的不甘心。這種藥,就是幫助破瘟衛,在死前,殺死瘟王的助手。這時,它又顯得是那樣的高尚。
當它用於必死的人身上時,用於對整個人類有益的人的身上的時候,它的作用是偉大的,是正義的。
所以,人,有兩種活法,一種是苟且偷生的活著,還有一種,是偉大的死去。前者,活著比死去還要悲催,後者,死去後,卻永遠的活在了別人的心裡。
忽然,一個可以直接殲滅屍尾蜂蠆的計劃,在鳳九天的腦海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