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筆硯閣 m.biyange.net

    伸手不見五指。

    李園，內院，夜色之下，李子夜雙眸深處，銀光熾盛，靈識之力，通過雙眼映照而出，直衝九天雲霄。

    周圍幾個房間，雲影聖主、伏天熙、聞人越秀等人全都打開了窗子，一起看熱鬧。

    「靈識之力，當真神奇，相距這麼近，本座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力量波動。」雲影聖主趴在窗前，看著眼前人，說道。

    「這是因為，他釋放的靈識之力，距離我們其實很遠。」

    伏天熙看著天上，凝聲道，「他應該將所有的靈識之力都集中在了天上，真是太瘋狂了。」

    千年前，有沒有人能做到，他不知道。

    但是，這個時代，不破五境，絕對沒人能做到如此程度。

    「李教習，臥靠！」

    就在這時，內院外，常昱走來，待看到院中正在放大招的某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天際。

    這是幹啥嘞？

    只見天際之上，無形的波紋不斷蔓延，已然到了觸及了漫天陰雲。

    「轟隆！」

    這一刻，天際之上，陰雲突然劇烈翻湧起來，雷聲響起，震耳欲聾。

    「哇靠，不會真引來神劫了嗎？」

    窗前，雲影聖主看著天際翻湧的雷霆，忍不住口吐了芬芳，一臉震驚地說道。

    這是要逆天了？

    隔壁的房間，聞人越秀注視著天上，觀察片刻，搖頭應道，「不太像。」

    神劫的動靜，前幾天她們都見識過了，遠在不往森都能清晰感知，這個，不太一樣。

    天際雷霆出現的一刻，院中，李子夜雙眼猛然閉合，靈識之力迅速收斂。

    天際之上，翻湧的雷霆隨之消散，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都城各方，一道道目光注意到天際的異常，臉上皆露出疑惑之色，不明所以。

    最近，天氣越來越不正常，仿佛發生何事，都已不奇怪。

    「常昱，有事嗎？」

    夜色下，李子夜緊閉雙眼，開口問道。

    「有點，不多。」

    常昱看了一眼天際消散的雷霆，疑惑地問道，「李教習，那天雷是什麼？」

    「自然現象。」

    李子夜隨口應了一句，繼續道，「先說正事。」

    「有關反鏡之事。」

    常昱說道，「稍微有了點猜想，找李教習印證一下。」

    「說說看。」

    李子夜睜開雙眼，問道，「定性了嗎，是靈識之力還是法則之力？」

    「都不是。」

    常昱搖頭應道，「我是這麼認為的，就像氣運，它雖然接近靈識之力，不過，它並非靈識之力，而是很獨特的一種力量，那反鏡，應該也類似，儒首不是說，反鏡是一種可以讓神明暫時打破規則限制，降臨人間的媒介嗎，那它的存在，很可能就是獨一無二的。」

    「說人話。」李子夜淡淡道。

    「呃。」

    常昱撓了撓腦袋，解釋道，「準確的說，反鏡應該是一種接近法則之力的東西，它的存在，可以創造出神明降臨人間的通道，就像市井傳說中，民間鬧鬼，鬼怪長存陰間，要想來到我們這個世界，需要一個媒介或者通道，而這個媒介，就是反鏡。」

    「門。」李子夜說道。

    「對，就是門。」

    常昱應道，「當初，玄風妖王被反鏡傷到，簡單來說，就是被門擠了，因為，它連接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也不對。」

    說到這裡，常昱語氣一頓，想了想，繼續道，「說是兩個世界，可能不太準確，我不認為，神明所在地方，能被稱為世界，這個，我不太能表達清楚。」

    「泛天地理論。」

    李子夜平靜道，「那不是世界，那是混沌，沒有天和地，唯有靈識形態的神明可以活著，或者說，可以儲存意識形態。」

    「對，對。」

    常昱趕忙附和道，「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常昱看著眼前人，認真道，「李教習，我覺得，未必只有神明才能喚出反鏡，人族，應該也可以。」

    「鑰匙對了，門就能打開。」

    李子夜輕聲呢喃道，「但是，很難啊。」

    「好像是有點難。」

    常昱點頭道，「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我來，就是和李教習說了一下我的猜想，對與不對，我也不知道，我會繼續想辦法驗證。」

    「把鑰匙找出來。」

    李子夜收斂心神，提醒道。

    「找鑰匙？」

    常昱神色一震，不解道，「為什麼，打開了反鏡之門，眾神不就再次降臨人間了嗎？」

    「不。」

    李子夜冷聲道，「找出鑰匙，人族才能搶得主動權，有機會永絕後患！」

    幾乎同一時間，大商皇宮，壽安殿。

    三尺劍經過通報後，邁步進入了殿中，跪地行禮道，「陛下。」

    「何事？」

    殿內，商皇睜開雙眼，看著來人，開口問道，「身上的傷勢如何了？」

    「回稟陛下，臣的傷勢，沒有大礙。」

    三尺劍神色恭敬地回答道，「臣今日來，是有一事想求，希望陛下能夠答應。」

    「說來聽聽。」商皇平靜道。

    「臣想向陛下請辭，告老歸鄉。」

    三尺劍語氣平和地說道，「臣入宮至今，已逾二十載，如今，臣年事已高，想要向陛下求一個恩典，請辭歸鄉。」

    「你要走？」

    商皇眸子微眯，問道，「為什麼，就因為敗在了聞人氏手中？」

    「不是。」

    三尺劍搖了搖頭，應道，「臣只是發現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