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個撲騰了好半天，才總算消停了下來，對此馮雪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兩人自己先覺得不好意思了。

    「怎麼，鬧夠了？」馮雪看著兩個有些羞愧的少年（阿爾算是少年吧？雖然是盔甲），很淡定的把自己放在了長輩的立場上道：

    「不管你們決定怎麼樣，我建議你們還是儘快拿出解決方案比較好，不然愛德華也就罷了，阿爾怕是撐不了多久。」

    「你說什麼？」剛剛蔫了下來的愛德華再次來了精神，差點再次拽上馮雪的衣領。

    「我說阿爾撐不了太久。」馮雪嘆了口氣道，「有很多東西你以前可能沒想過，這，作為一個鍊金術師，一個科學家，又或者是一個哥哥都是不合格的。」

    馮雪說到這裡，便看到愛德華那一副不爽的臭臉，便譏諷道：「你還別嫌我說的難聽，就用科學家的思路好了，我這裡有幾個問題，你回答一下——你覺得阿爾為什麼能說話？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而這具鎧甲明明沒有筋腱，也不是機械鎧，為什麼可以自行活動？最重要的是，阿爾憑藉鎧甲發揮出的力量，為什麼和一個人差不多？」

    「！」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考量的，因為在深入思考後，一切都會變的驚悚起來，像這樣的事情不只魔幻世界，就算現實世界也經常出現，最簡單的一個例子，現在大家基本都知道光速不變且最快的說法，那麼作為太陽，它同時向左右兩邊發射光子，那麼左邊的光子對於右邊的光子的相對速度是多少呢？（這是足以導致認知世界破碎的驚悚問題）

    「難道不是因為靈魂嗎？」光是思考了一下就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炸開了的愛德華喃喃問道，馮雪卻立刻皺起了眉頭：

    「真不知道我之前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一個人活著的三要素，再重複一次。」

    「靈魂、肉體、精神。」被馮雪如此問道，愛德華下意識的報了出來。

    「既然明白你就該清楚，靈魂並不可能行使肉體的權柄，假如靈魂是一個駕駛員，你給他一兩沒有引擎沒有傳導的玩具車，他也沒辦法開起來不是？」

    「可是阿爾現在確實可以動，可以說話啊！」愛德華歪了歪腦袋，臉色說不出的詭異。

    對此馮雪嘆了口氣道：「看樣子我還是白說了，你以為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鍊金術的基本原則又是什麼？」

    「等價交換啊……等等，如果說靈魂是阿爾的，肉體是用已有素材煉製的，那麼，那麼，那麼為什麼會被拿走代價呢？難道是真理的『人工費』？」愛德華少見的說了個冷笑話，馮雪卻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他現在是真心明白前世英語老師對他的看法了：

    「我說，你這傢伙能不能仔細理解一下別人問你問題的原因啊！三要素！你再給我重複一遍三要素！」

    「靈魂，肉體，精神……你是說我們失去的代價用來煉成精神了？」愛德華終於反應過來，對此馮雪給與了肯定的回答。

    「沒錯，就是精神，如何獲取精神，是達成負……咳咳，是讓死物變成活物的最後關鍵，也是我現在努力突破的課題之一，只有擁有精神，生命才會是生命，否則，也不過就是一灘爛肉罷了。」馮雪好懸將「負熵」兩個字吞回肚子裡，然後才敲了敲桌面，通過吸引愛德華注意力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所以，現在回答我，為什麼阿爾的時間不多了？」

    「因為，精神？」愛德華雖然還是不太懂，但還是順著馮雪的話回答道。

    「沒錯，就是精神，阿爾身上的精神是通過人體煉成煉製出來的，強行作為粘合劑將他的靈魂粘在了這副鎧甲上，但是健全的精神建立在健全的身體與健全的靈魂之上，靈魂與肉體任何一個缺失，都無法補充精神的力量，換句話說，阿爾現在的狀況就是慢慢消耗著一隻手一條腿分量的精神，當這些精神消耗掉之後，他的靈魂就無法繼續依附在鎧甲上了，到時候除非你再用別的辦法將靈魂保存下來，否則想要復活就基本不可能了。」馮雪做出了最後的總結，雖然沒有真正接觸過人體煉成，但是這是他這兩年對於煉丹術和鍊金術的研究得到的最靠譜的結論了。

    「……」愛德華沉默了，不過沉默之後，卻是源自主角與天才光環的靈光一閃——

    「等一下，你之前說，給阿爾重新製造身體的難點，就在於精神不是嗎？如果人體煉成可以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