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環境的驟變讓人有些不大適應，裂變的牆壁盡頭，豐南仿佛能夠聽到一些奇怪的響動，像是鐵器在瓷磚地板上面划過的刺耳聲響。

    不是很輕，看樣子是一件鋒利又笨重的玩意兒。

    「那頭的殺氣很濃。」蕭彤皺眉，遠遠望去，黑暗盡頭處全是未知的響動，隨著拐角的另一側走廊有某個奇怪的東西在逐漸接近他們，四周的景物老化的也愈發嚴重。

    「腐朽的力量，很熟悉……」

    豐南喃喃自語，單論見識，他不如蕭彤，然而對於鬼物，他卻知之甚多。

    隨著對方的逐漸逼近，二人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

    是一個巨大的人偶，身上沾著鮮血，無數根刺從內部冒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型的刺蝟，嘴唇上有鮮紅的唇妝，額頭處還掛著一顆血淋淋的動物頭骨。

    人偶大約有五六米高，正常的樓層是容不下它的，只是眼下的環境大變模樣，自從二人進入教學樓之後，這裡也不再是教學樓了。

    「里表世界和以太空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前者更加的不穩定，所需要搭建的精力也不多。」

    隨著人偶的接近，二人所面臨的壓迫力也越來越嚴重，凝重在目光之中流轉，蕭彤萌生了退意，她偏頭看著豐南，詢問道：「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直接撤吧……」

    豐南沒有多說，二人向後退去，那木偶並沒有針對二人，它遠遠將目光投射而來，落在二人身上數秒，空洞的眼中只有告誡，卻沒有幾分殺意，然後它便繼續拖著自己的身子拐過另一處走廊，朝著那頭巡邏而去。

    隨著聲音漸漸拉遠，四周凝重的氛圍消散了不少，豐南大致在心底估算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差距，說道：「去裡面看看，或許會有危險，剛才那個人偶實力大概在lv90，不要命。」

    「見它在這座的巨大的房子裡面大搖大擺巡邏的模樣，或許裡面比它更加厲害的生物並不多，這只是個猜測……我想進去看看。」

    蕭彤聞言回望了一下他們進門時候的地方，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堵牆，於是笑道：「咱們也沒得選了。」

    朝著前方一路摸索而去，偶爾能夠聽見一些陰暗未知處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豐南面色如常，二人前方的路一直不見盡頭，腳下的瓷磚地板走到後面就讓人感覺有些鬆軟，像是踩在什麼東西的……肉上面。

    模樣沒有任何變化，瓷磚還是原先的硬瓷磚，變化的只有二人腳下觸感。

    「我想起了在萬靈圖書館看到的故事。」豐南忽然開口，一邊繼續不焦不燥地前行，一邊說道。

    「魔神利維坦創造了屬於自己的血肉地獄，它就常常化身為一些宏偉的建築，吸引著無知的靈魂前往，然後碾碎吃掉……而那些被它選中的優異靈魂，就會被改造，變成魔界的苦與痛修道士，永遠為他工作。」

    蕭彤聽過利維坦的許多事跡，但其實有不少都是後人杜撰，任何事情在經歷了漫長年歲的洗禮之後，都會逐漸遠離和歪曲原本的事實，這是無法迴避的問題。

    畢竟每個人看待問題的眼光都不一樣，同樣的事情在不同人的眼中很可能會是兩個模子，那些真正的東西則是大部分人都認可，都曾經寫下的事跡。

    利維坦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的，然而蕭彤不認為它還活著。

    遠古舊人都死了，這些所謂的天神，惡魔，魔神……諸如此類太多，在遠古舊人面前都不夠看。

    實力差距很大，豐南對此只有一個抽象的概念，但是蕭彤曾經經歷過漫長的成長，她去諸天萬界的許多角落，自己也朝前探索過許多未知區域。

    所以她非常真切地能夠感受到崖潺嘴裡的那些『舊人』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當初豐南為了去救丹羽兒化身的白子木。

    實力之強，讓那時候的豐南都不願意放手。

    面對詭校掌權者的追殺，對於身體裡面力量尚且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