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羨慕。」

    又說了幾句話，兩個女孩走了。

    尹聽畫鬆了一口氣。

    她皮膚確實天生比較好，至於她用的護膚品，估計說出來會把她們嚇一跳吧。

    不管怎麼樣，尹聽畫都希望自己平凡一點，普通一點，至少不要給顏湫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然，她就沒辦法待在他身邊了。

    洗漱完回到房間，顏湫已經弄好了早飯。

    麵包牛奶，一人一顆水煮蛋。

    吃著早飯，尹聽畫問：「我們今天做什麼？」

    顏湫看了她一眼，把最後一口麵包吃完，從錢夾里拿出一千塊錢，「我只有這些，你拿著吧。」

    嘴裡那口雞蛋就那麼硬生生的把她給噎住，費力的咽下去，她艱難的擠出笑，「什麼，什麼意思？」

    「可能不夠買商務艙，經濟艙應該是夠了的，買機票回不二城吧。」

    顏湫話落，尹聽畫只覺得心臟被針，不對，是被刀子狠狠的扎了一下。

    怒極反笑，她一巴掌拍在那沓錢上面，一字一頓：「我不回去！」

    站起身，她煩躁在狹小的房間裡走來走去，轉身瞪著他：「誰告訴你我要回去的？」

    「尹小姐。」顏湫面目無奈，「你不回去，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衝到他面前，她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直視他的眼底，「顏湫，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就想待在這裡，待在你身邊。我告訴你，我肯定是不回不二城的。你要是嫌我麻煩，我……」

    一頓，她鬆開手，咬牙，「我也沒辦法。我身無分文。」

    顏湫：「……」

    好吧，尹聽畫原來其實是想很有骨氣的說，他嫌她麻煩，她就自己出去自力更生。

    可是在話出口的時候又想起來自己的情況，冷靜下來。

    她幹嘛要有骨氣？

    骨氣那個東西能當飯吃嗎？

    她就是耍賴又能怎麼樣。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我不回去。」

    「……」

    「你沒話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好了，我們今天去做什麼？你肯定不會帶我出去轉悠玩吧。你在這裡找到工作了嗎？還沒有的話，是不是要去找工作？」

    「……」

    她還真的猜中了。

    顏湫今天是打算出去找工作的。

    9點，兩人出門。

    顏湫直接就去附近的餐館找機會。

    尹聽畫在他要進門之前把他攔住。

    「為什麼來這裡？」

    顏湫理所當然的回答：「找工作。」

    「我知道，可是你為什麼來這裡？」指著餐館，尹聽畫緊蹙眉心，「在這裡工作，有什麼前途？」

    前途？

    這兩個字對顏湫來說，好笑又嘲諷。

    垂下眸子，他沉聲說：「我早就沒那種東西了。」

    前途，報復，理想，那些都是離他遠去的東西。

    餘下此生，他只希望平凡，平淡的活下去，只要衣食無憂即可。

    「你怎麼能，」尹聽畫又急又怒，咬咬牙，「你怎麼能這麼說？」

    「尹小姐，你是不知道我的情況嗎？我坐過牢。」

    就算此時說出坐牢的事情，顏湫還是會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

    無地自容的感覺，隨時隨地都好像能把他淹沒。

    「那又怎樣？」

    她的語氣，讓顏湫一愣。

    「什，什麼？」

    「我說，你坐過牢，那又怎樣？坐過牢的人就不能有前途，有理想，有想要去做的事情了嗎？你這是什麼思想？」

    「……」

    「你可以選擇一輩子就做服務生，洗車工，你也可以選擇做別的。我不懂，你明明有能力的，為什麼要自我貶低？」

    「尹小姐，你說的輕鬆。我坐過牢，那是我抹不去的污點。你覺得我除了做這些，還能做什麼？就算是做這些，」

    咬牙，顏湫冷笑，「也要看人家會不會嫌棄。」

    他這種自卑，是自卑到了骨子裡。

    尹聽畫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