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鳳雲笙的幫忙下，她都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她狠不下心，每當要出手的時候，腦海里就會浮現沈公子那冷漠的臉，深怕那本就冷漠的臉，多了厭惡，多了恨意。

    縱使，她的沈公子變成了女兒身，她也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面。

    鳳天瀾垂眸，對於陳心怡的話，卻是不知道說什麼，畢竟說還能做朋友，不太現實，而且也怕給了她希望。

    陳心怡仰頭看著她，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好多話想跟她說，卻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鳳天瀾伸手關了窗戶，擋了外面的風雪，也擋了外面的聲音，「外面風雪大，還是坐著喝茶吧，免得著了涼。」

    陳心怡輕嗯了一聲，返身坐了下來，然後熟練的沏茶，手腕上的牡丹花若隱若現，身上的香氣，也是很誘人，猶如一隻出山魅惑凡人的狐狸精。

    但她沏茶的神色，很是溫雅，身上的氣息也是很平和，在這靜謐的房間裡，卻是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如此，鳳天瀾心裡更是愧疚了，因為自己的一次裝扮，讓如此歲月靜好的女子，變了另外一個模樣。

    「其實我既想你恨我，但又不想你恨我，很是矛盾。」陳心怡將茶杯放在了她的面前，抬眸看著身穿男兒裝的鳳天瀾，「這衣服，是修羅王的吧？」

    鳳天瀾接過茶杯，低頭輕抿著，「是。」

    穿著墨白的衣服，即使在這寒冬臘月，也從心裡感覺到了暖意，就像他的懷抱一樣。

    陳心怡看她的神色，不由得溫柔了下來，微眯著雙眸，心裡有些羨慕，是很羨慕，能讓沈公子這樣溫柔的人，也只有修羅王了吧？

    真好啊，能成為沈公子心裡最重要，最在乎的一個人。

    「今天是你們的大婚日，如果他還在的話，你們現在拜堂成親呢。」陳心怡捧著茶杯，感受著茶水遞給她的溫暖，腦中不由得幻想著，她和沈公子成親的一幕，幸福的勾起了唇角。

    可是，寒風一吹，吹散了她的幻想，就算沈公子不是女人，她和沈公子也不可能的。

    鳳天瀾低頭看了一眼穿在身上的衣衫，不由自主的淺淺上揚著唇角，「是啊，如果他在的話，此時是拜堂成親。」

    「沈公子大婚，我應該送你一份大禮，縱使不是今天，也是以後。」陳心怡看著那清秀的面容，臉上有著溫柔的笑意，心裡是又疼又開心。

    鳳天瀾抬眸看著陳心怡，明明很容易就聽明白的話，此時卻是有些難懂。

    「以前想著拯救沈公子於苦海，覺得修羅王這人實在是壞，有了王妃，還招惹你，一點都不疼惜你，就總覺得我當生命在愛的人，卻被人當做揮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抹布一樣，心裡又恨又無力，所以一心想要拯救沈公子。」

    鳳天瀾看她臉色發紅，想起一次在客棧，陳心怡裡面光著身子，只穿著披風，就來敲她的門。

    「其實想想，沈公子幾次不說身份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那時候，你在被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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