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養女 第一二八章 為什麼而讀書_頁2
他笑的誇張,辛夷就納悶兒了,這能看做是對她男裝扮相的誇讚麼。
她就長的這麼以假亂真宜男宜女,扮了這麼久男子,無人能發現。
倘若辛夷知道被最不該發現的人知道這件事兒了,她恐怕哭都沒地方去了。
驀然伸過一隻手,接過了辛夷手中書箱,她抬頭,林然神色如常的說:「我幫你拎吧。」
辛夷鬆了手,客氣的道謝。
鄭直陰陽怪氣的叫道:「嘿,辛朝真能偷懶,不就一個書箱。林然,要不你也替我拎著。」
回應他的,自是兩人齊齊拋來的白眼。
鄭直跟在後面,拿出扇子打了下手心,接著快步跟上,他的書僮則拎著箱子跟上。
早晨天氣十分好,略帶涼意的風,迎面吹來。
送走了酷暑,日子一日比一日走的急。
鄭直走路也不安生,嘴巴沒停過,繞來繞去最後興起問到:「你身邊的小青松怎麼樣了,上次被揍的那麼慘,今天也沒跟你出門兒。」
辛夷沒回頭,直接回:「都是皮外傷,恢復的還好。不過我讓他多歇兩天,免得加重了傷勢。」
「你心到善,對一個小書僮也這麼體貼。這一點兒,鄭兄要跟你學下。守硯,下回你要是受傷了,爺也准你歇兩天。」
守硯一聽,臉皺成了苦瓜,他家少爺真是粗枝大葉,有這麼關心人的麼。
平白無故咒他受傷,下人也是有人權的啊。
到了學堂,辛夷接過書箱,提著和鄭直一起走回位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付心良看到的目光有點兒怪。
往日他頂多冷眼以對,今日的眼神中卻多了兩分說不明的意味。像是幸災樂禍,又像是暗自得意。
更怪的事情,當辛夷對上付心良的目光後,他又會刻意將頭轉過去,仿佛從未關注她一樣。
迥異於平日的行為,讓辛夷留了個心眼兒。
兩日沒見,夫子氣色大好,看來老友來訪確實讓他心情愉快。
人到暮年,能有一兩知己把酒言歡,也算人間幸事。
興許老友多年未見,夫子言談間感慨頗多,竟難得有興致給學子們講起了年輕時的事兒。
學堂中年紀最大不過二十歲,聽夫子講起當年來,各個神色嚮往。
男兒要麼征戰天下,意氣風發,要麼封侯拜相博取功名。
或者像夫子這樣,留下清名,桃李滿天下,將來在史書上也能記一筆。
少年人最容易義氣騰發,連辛夷聽著夫子的講述,眼前勾勒出無數畫面。
筆下風流,人前抖擻,糞土萬戶侯,在權勢面前傲骨錚錚。
這樣的人生,是所有心懷大志的書生所渴望的。
辛夷稍微引申了下,若有朝一日,她能富甲天下,一定先修個女子學堂,接著再買盡漢陽花,留下佳話。
旁人提起她來,定要贊一聲女中豪傑,這樣的感覺不要太爽。
也許是楊夫子實在高興,看大家神往之色,難得問起了題外話:「堂下弟子,誰能來談談到底為何而讀書?」
一時間學堂鴉雀無聲,這個話題太重,這些年輕人不知從何作態。
窗外樹影搖曳,柔和的陽光灑在窗柩上,夫子眼中滿是期待。
鄭直環顧四周,見無人應答,率先站起來回答:「夫子,學生愚鈍,讀書不求聞達天下。按照爹爹的話講,將來若是接手了他的生意,至少不會跟他一樣,被人笑滿身銅臭味兒。」
他直白的話,惹得眾人大笑,夫子點點頭贊道:「如是,也當不錯,儒商亦有道。」
夫子並沒對鄭直進行苛求,大家也跟著放鬆了。
付心良本打算今日拆穿辛朝,但夫子正在興頭上,壞了他的興致卻不美。
聽到為何而讀書的問題時,他本想第一個回答驚艷全場,不料被鄭直這呆子搶了先,心頭鬱悶。
害怕連第二都被人搶去,他忽生站起,響亮說:「學而優則仕,學生以為然也。又雲,學得文武藝,貨在帝王家。良雖不才,願潛心就學,將來成為國之棟樑。」
付心良說的鏗鏘有力,陰鬱的面孔透出興奮的光芒,瞳孔中的閃耀,仿佛他此刻已然居於朝廷之上。
夫子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