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翻來那些像是日記的本子，裡面記錄的也都是著公式和數據，這些東西對如今的托尼而言，近乎毫無價值。

    托尼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自己的隻言片語。

    翻來大箱子的底部，一個小得多的箱子躺在那裡。

    它掛著一把小鎖頭。

    「鑰匙。」

    托尼回頭，是那個老好人科爾森，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是一把精緻的小鑰匙。

    「……謝謝。不過……」

    「我知道。」科爾森笑了一下，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略微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托尼覺得自己有必要對這位善解人意的老好人說些什麼，只是他走的實在太快了。

    「你的頭巾很酷！菲爾！」

    托尼對科爾森的背影大喊道。

    科爾森拉了一下帽子的帽檐，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這時候，屋子裡應該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

    用鑰匙打開那個小箱子，托尼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些照片，或者公司草建時期的圖紙。

    結果稍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是一卷帶子。老式放映機用的那種。

    「我記得，我好像有一間私人放映廳來著？」

    看，富豪也有煩惱，家太大連自己的私人影廳在哪裡都得找一會。

    …………

    用了五分鐘自己把設備弄好，一邊隨手翻閱著父親關於大型反應堆的工作筆記，一邊看著作為特殊遺物的錄像帶裡面的內容。

    托尼又一次的，有些失望。

    工作。

    全是工作。

    作為一個商人，一個學者，霍華德史塔克無疑是成功的。他的成就幾乎無可比擬。

    可作為一個父親，他幾乎是失敗的。

    看著錄像帶里的內容，全都是關於第一次史塔克工業博覽會的廣告片彩排，托尼合上了手中記錄不完整的筆記。

    看著熒幕上的父親笨拙又賣力的宣傳斯塔克工業博覽會，這一刻的霍華德斯塔克似乎更像個……普通人。

    也會犯錯，也會忍不住罵人。

    而不像和自己相處的時候那樣，總是嚴厲又刻板，永遠彬彬有禮，永遠不會出錯，永遠不會那麼的無法接近。

    托尼看到了童年的自己也出場亮相了幾秒鐘，眼疾手快的拔掉了父親身後園區模型上的一棵樹。

    隨後被工作人員連忙帶走。

    托尼已經不記得有過這樣的小故事了，時間太久太久了。

    「托尼。」

    錄像帶里老史塔克的聲音傳來，托尼抬頭看向好像十分勞累的倚著園區模型，看著鏡頭說話的父親。

    「托尼……」他伸手指向身後的園區模型：「這些是我為你而建的。」

    「現在的你還太小，還不能理解。」

    畫面中的父親讓托尼不禁動容。

    「等你能夠理解的那一天，你會發現，它是人類的一切。是通向未來的鑰匙。」

    霍華德的臉上帶著托尼未曾見過的笑容，還有遺憾。

    「我被時代所限制，但你總有一天會解開這個難題。等那一天到來，你將改變這個世界。」

    「托尼。」畫面中的霍華德繼續說道：「我所有的現在和未來，一生中最偉大的創造，就是你。」

    隨著畫面中的霍華德最後露出的一個笑容，畫面定格，然後變成黑屏。

    帶子播完了。

    托尼怔怔的看著黑色斑駁的幕布，沉默不語。

    他從沒聽過自己的父親誇獎過自己，從未見到過他曾經為自己驕傲。

    直到今天。

    現在，托尼知道，為什麼這個其貌不揚的錄像帶會被單獨放進一個帶著鎖的小箱子裡，珍重的保管起來。

    這確實是他的父親留給他，最大的財富。

    是一份遲來的肯定，也是一份不算晚的和解。

    回想起不久之前弗瑞離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你的父親始終堅信，只有你才能解開那個難題。托尼的心中無比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