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下去。」
汲黯嘆息一聲道:「為何要鬥來鬥去呢?桑大夫此次雖然在購置糧草方面可以占到一些便宜,然而,其它物資呢?不論是麻繩,還是布帛,乃至皮張,弓弦,魚膠,生漆,桐油,藥材等等物料,都不是邊遠之地所能供應的。
桑大夫終究是要藉助錢莊之力才能盡數購置,僅僅依靠官府,恐怕又會弄出一場暴政出來。」
桑弘羊低下頭,良久才朝著汲黯抱拳道:「雖然只要陛下下令,天下商賈莫敢不從。
一次,兩次可以,時間長了,就會損害陛下的名聲。
所以,商場上的事情,某家也願意以商場上的手段來解決,請大夫告知錢莊諸人,見好就收,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北征將士的用度。
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就休怪桑弘羊掀翻桌子,大家都別吃飯。」
汲黯驚訝的道:「聽聞大夫昨日才召見了子錢家難道說他們敢違逆不成?」
桑弘羊微微的搖搖頭道:「自然不敢違逆,只是敢陰奉陽違,敢以次充好,敢弄虛作假,敢拖延時日,大夫也是當過地方官的,該知曉商賈們慣用的那些齷齪手段。
某家雖然有利刃在手,可以斬斷這些黑手,然而,我很擔心在我斬斷黑手之前,已經有北征的將士們受害。
如果出了那樣的事情,桑弘羊百死難辭其咎!」
董仲舒點點頭道:「桑大夫不愧是陛下內廷第一人,有這樣的見識,有這樣的氣度,老夫佩服。
若桑大夫不便出面,不如交給老夫與汲黯大夫去傳話,定要叫那些心中懷有怒氣之人平息怒火,眾志成城的幫助陛下剿滅匈奴,穩固邊關,完成大事之後,再見一個真章也不遲。」
桑弘羊大笑道:「請先生告知那些人,敢壞了陛下大事,桑弘羊定會食其肉,寢其皮。
若能暫時平息干戈,助陛下成就萬世功業,那麼我桑弘羊只要不死,他們儘管拿出手段來,某家接著就是!」
汲黯見桑弘羊說的激烈,就喟嘆一聲拱手道:「宿怨已成,想要完全解開,不吝痴人說夢。
也罷,某家這就走一遭長門宮,聽聽阿嬌貴人如何答覆。」
董仲舒呵呵一笑,也拱手道:「老夫走一遭雲氏吧,雲氏大婦歷來深明大義,想來不會為難桑大夫。」
桑弘羊深深一禮,謝過兩人,恭送二人離開犬台宮。
汲黯,董仲舒走的容易,桑弘羊想要離開,就要先問過皇帝才成。
此時距離錢莊事發已經有十天了。
自第四天開始,錢莊就已經變得很平靜了,存錢的,借貸的,轉運的商家絡繹不絕。
從放在錢莊裡的密探那裡,桑弘羊得知,錢莊的運轉已經趨於平穩,再有一月,就到了新年封賬的時候了,等來年錢莊重新開門,所有的錢莊又會如同往日一般興盛。
畢竟,大漢國國內整體的生存環境是在向前發展,一個安定繁榮,低賦稅的國度,是商賈們渴盼了很多年的夢想之地。
在鍾離遠的監視下,桑弘羊孤身一人來到了帷幕後邊。
劉徹手裡捧著一碗牛乳,慢慢的啜飲,李夫人戴著面紗跪坐在劉徹的身後,旁邊的搖籃里,有嬰兒呀呀之聲。
「爾真是沒用!」劉徹捧著溫熱的牛乳喝了一大口。
桑弘羊跪在地上,將腦袋貼在地板上一言不發。
「在這些人沒有惡意針對大漢江山,針對朕之前,他們還是朕的子民,朕不會對他們舉起屠刀,這一點你該明白!」
桑弘羊連連叩頭道:「是微臣學藝不精所致。」
劉徹丟下瓷碗淡淡的道:「阿嬌跟朕打賭說,凡是雲琅傾注了心力打造的東西生命力極強,除非朕動用皇權,否則,一般的手段不可能傷到本質,除非有人比雲琅更加聰明。
當初,朕以為給了你權力,你就能打敗雲琅的聰明神話,沒想到,你傾盡全力,依舊敗了。
如果你沒有官府身份,僅僅以一個商賈的身份與雲琅相爭,朕以為,你早被他生吞活剝了。」
桑弘羊抬起頭道:「雲琅並非不能戰勝,他也是普通人,只是這些年我們加注在他身上的猜測太多,這才迷惑了我們的雙眼,只要用心,不見的就打不
第一七零章雖敗猶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