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怒道:「快說原因。」
雲琅道:「你看看桌子上的四個人有一個是在乎錢的人麼?錢對她們來說不過是一個工具。
可以算清楚得失的工具。」
聽了雲琅的解釋,曹襄的一顆心才慢慢回到了原處,儘管曹氏家大業大,沒了六萬金還是會出大簍子的。
剛剛喝了兩杯茶,滋潤過焦渴的嘴唇之後,就看見曹襄的老婆當利公主氣急敗壞的跑過來,抓著曹襄的手焦急的道:「母親又輸了三千金,我母后也開始輸錢了。」
當利原地跺腳的時候,胸前波濤洶湧的樣子云琅自然不會看,扭過頭假裝正在欣賞瀑布。
曹襄笑著安慰當利道:「不要緊,輸掉多少我找舅舅要回來就是,不妨事。」
「可是,母后也開始輸錢了,明明能贏的,她故意輸給了阿嬌。」
當利看著丈夫抱怨,話卻是給雲琅說的。
有當利在,雲琅一言不發,這早就成慣例了,當利也知道自己在雲琅這裡不討喜,話說到之後,就在曹襄不斷眨動眼睛的時候退出去了。
四兄弟說話的時候從來就不允許婦人在場,即便當利也成了長公主,且身份高貴,也莫能例外。
「母后開始輸錢了,這跟你剛才說的情況不符合啊。」
雲琅見當利走遠了,這才重新倒了一杯茶道:「那是因為衛皇后如今有求於阿嬌,又不能明說墜了她皇后的威風,用麻將來說話再好不過了。」
曹襄愣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的張大了嘴巴,用手指指著雲琅道:「皇長子?」
雲琅喝了一口茶水笑道:「還不算太傻啊。」
「你說阿嬌會支持劉據當皇太子麼?」
「如果藍田是兒子的話,我們現在恐怕已經跟衛皇后斗得你死我活了,既然藍田是公主,我看不出阿嬌有什麼理由不支持劉據。
畢竟,在很久以前啊,阿嬌就已經申明自己不摻和奪嫡之事了。」
曹襄抓抓頭髮道:「只要阿嬌接了衛皇后點的炮,就說明阿嬌算是同意幫劉據了是吧?」
雲琅笑道:「孺子可教!」
「這樣一來,我舅舅想要改主意也必須衡量一下得失了是不是?」
雲琅嘆口氣從亭子裡走出來,背著手瞅著眼前的瀑布低聲道:「陛下的威勢越來越隆,底下的人就沒有了安全感,強壓之下必有反彈這是一定的。
現在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時候。
十天前,我去了一遭太學,就是為了遊說董仲舒他們莫要藉助此次瘟疫的風頭來為難陛下。
這一次雖然壓制下去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壓製得住。」
曹襄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這種事又不能提前布置,看局勢如何走向我們隨機應變吧。」
兩兄弟在亭子裡吃吃喝喝的渡過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的時候,還不見阿嬌她們的賭局停手,看來她們還是沒有談攏。
雲琅曹襄端著兩盤西瓜走進麻將室的時候,首先經過了幾十個巨大的木頭箱子組成的巷道。
雲琅偷偷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全都是黃金,連白銀都沒有摻雜。
阿嬌雙手扶著麻將桌,坐著一張巨大的帶著靠枕的椅子,頗有些氣吞天下的模樣。
衛皇后坐在阿嬌對面,同樣挺直了腰板,打牌的時候眼睛連牌都不看,反而盯著阿嬌的表情,隨意的出牌。
長平眉頭緊鎖,一會看看阿嬌,一會看看衛皇后,出的牌也是則亂無章。
整個麻將桌上只有宋喬一個人在認真的打牌,她的目光只盯著面前的牌,一言不發,臉上汗津津的,看樣子非常的痛苦。
直到阿嬌推開自己的牌說了一聲和了,從衛皇后面前撿過一張牌放在面前,算是衛皇后點炮。
雲琅才看清阿嬌的牌面她的牌雜亂無章,莫要說成牌,連對子都沒有。
宋喬見雲琅進來了,如蒙大赦,匆匆的站起來,從丈夫手中接過裝西瓜的盤子道:「妾身服侍長輩們,夫君陪三位長輩再打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