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然後趁機放在手心上揉搓,用力一吹,麥殼就被吹跑,留下一小把燒熟的麥粒。
即便吃的滿嘴焦黑,雲琅依舊吃的津津有味,雖然把青澀的麥粒揉搓下來,放在鐵鍋里加鹽炒熟味道可能更好,雲琅卻更加喜歡燒焦的麥子,這樣會多許多野趣。
連續走了兩趟始皇陵,讓雲琅對陽光下的生活更加的眷戀。
白天在陽光下行走,夜晚卻在始皇陵裡面巡梭,活人的世界跟死人的世界差別太大,讓雲琅無數次的懷疑自己的人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自己。
再一次站在咸陽城門,風從城門裡面吹出來,像是一陣陣絕望的嘆息,裡面黑洞洞的,再也沒有前幾次進去那般光明大作。
上一次進來的時候,雲琅將巨鼎裡面的油脂全部放光,讓它們流進了特意準備好的木桶里。
相比那些神奇的機關,雲琅更加的相信自己手裡的火把。
太宰的身體很差,蠟黃的臉即便有火光映照也沒有多少血色。
「你確定你會把這些火油重新灌進大鼎?而不是拿到外面點燈?」
「放心吧,一定會復原的,不過,這必須是在我弄明白這裡面的所有奧秘之後才會做的事情。」
「你好歹快點啊,我覺得我快要死了。」
雲琅默不作聲,從咸陽城大門徑直走了過去,那些翻板已經被他用木板給鋪蓋住了,城門兩邊的弩箭孔洞,也已經被他用木頭橛子給塞死了,那些能彈出長矛的孔洞,也做了同樣的處置。
為了防備城頭的千斤閘,兩座銅香爐被他從不遠處給撬動過來,安放在城門口,一來,堵住城門不讓它閉上,二來,一旦千斤閘掉下來了,也有兩個結實的支撐物,不至於讓千斤閘把他弄成一灘肉醬。
太宰對雲琅這種破壞性的安全意識非常的鄙視,卻對拿定了主意的雲琅毫無辦法。
仰頭瞅著兩尊高大的金人,雲琅用錘子敲擊了一下,聲音清脆,然後,雲琅就拉著太宰重新跑回來了。
「你在幹什麼?」
「小心沒大錯,金人身體居然是空的,我不可不認為始皇帝會沒事幹放兩尊雕像在這裡。」
說完話,就趴在地上,努力的給自己的鐵臂弩上好了弓弦,瞄準一座金人的手腕扣動了弩機。
鐵桿弩箭準確的落在金人手臂上,發出很大的嗡鳴,只聽咔噠一聲響,金人的手臂居然掉下來了……
「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太宰有些氣急敗壞。
雲琅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見金人毫無動靜,就再一次小心地來到金人腳下,攀著金人腿上的供匠人上下的鐵環來到了金人損壞的臂膀上。
站到金人的臂膀才發現金人的身體居然真的是實心的,只有臂膀,四肢才是空心的。
忽然覺得腳下有些晃動,雲琅吃了一驚,連忙牢牢的抓住金人肩部的凸起大叫起來,太宰在下面急得跳腳,卻毫無辦法,眼看著金人緩緩地傾倒最後轟隆一聲靠在城牆上,一時間,塵土飛揚,金人的身體碎裂開來,巨大的腦袋被城牆磕碰了一下,就從脖子上滾落下來。
太宰眼睜睜的看著城門口的金人碎裂,而後轟然倒地,絕望的抱著腦袋發出夜梟一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