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
靠皇帝最近的公孫敖忽然大叫道:「微臣不知什麼章程,那時候微臣已經昏厥過去了。」
躺在公孫敖身邊的蘇建怒吼道:「公孫敖閉嘴,這些都是我們按過手印的章程,說過的話要算話,不能出爾反爾!「
罐子裡的公孫敖怒吼一聲就閉上了嘴巴。
雖然此刻他恨急了衛青,霍去病,雲琅,卻不能在皇帝面前表現出絲毫的軟弱。
打敗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骨氣,這一次被打敗了損失固然慘重,下一次卻有撈回來的機會。
如果這一次藉助皇帝的力量來處理軍中的糾紛,即便是獲利於一時,從此之後,他休想再用私人情義獲得別人的任何幫助。
無論如何,在皇帝,文官面前,武將們必須是一體的,唯有相互扶持,相互諒解,相互幫助才能保證武官的利益不受別人的侵害。
劉徹對蘇建出聲提醒公孫敖的話似乎沒有聽見,轉而來到病床前低頭瞅著想要裝昏迷的雲琅道:「臉上看不出人樣子了,大致的輪廓還在,既然醒來了,就睜開眼,跟朕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琅不得不睜開眼睛道:「開始他討論的好好地,後來發生了一點爭執,陛下您也知道,微臣等人都是粗人,爭論之時難免會動作大了一些。
微臣想要拉架,結果被南奅侯一拳給打暈了,到現在,微臣嘴裡的還有兩顆牙齒不得安穩。」
劉徹點點頭道:「這就是說,都是一場誤會嘍?」
雲琅旁邊病床上的霍去病陪著笑臉道:「都是一場誤會。」
劉徹瞅著霍去病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道:「長河之戰,你也沒有這麼悽慘吧?」
霍去病笑道:「我大漢列侯豈是那些奴賊所能比擬的。」
劉徹長吸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你們一個個都是願打願挨的貨色是吧?」
公孫賀艱難的坐起來道:「微臣等人孟浪了。」
劉徹冷笑一聲對衛青道:「該如何處置?」
衛青老神在在的拱手道:「軍中無故鬥毆,罰俸三月即可。」
劉徹道:「你是太尉,你來處置!」
說完就從衛青手裡接過奏摺,命守候在門外的宋喬好生為這些人診病,不得有誤,然後又快速的離開了。
衛青瞅瞅立刻沉默下來的巨大病室,對宋喬道:「把他們分開安置,消息不得外泄。」
早就守候在大門外的雲氏醫者就快捷有效的推著自己的病人離開了這個大廳。
即便是如此,一大波他們從未聽說過的污言穢語,已經充斥了他們的耳朵。
睡了一夜的雲琅,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全身腫脹的厲害,昨夜冷敷了一夜,腫脹還是沒有消褪,只能說比昨日稍微好一些,接下來還要忍受兩天的疼痛,他需要積蓄很多精力,於是,只要有睡著的可能,雲琅一刻都不想放過。
公孫敖頭上的水罐終於被破開了,水罐破開的第一瞬間,雲氏醫館的醫者就被公孫敖痛打了一頓。
直到一群雲氏家將舉著巨盾,將公孫敖牢牢地擠在牆角動彈不得,最後給他穿上了一件厚厚的蠶絲編織的衣衫,束縛住了他的手腳,將他抬著去了一所陰冷的房間。
一個年輕的貴婦站在一張台子面前,這張台子上面,還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貴婦抬起白皙的下手,輕輕地彈了耳邊垂下來的一顆銀鈴,鈴聲清脆,宛若招魂一般。
婦人的小腹隆起,頭飾華貴,敢在懷孕的時候站在屍體邊上且毫無懼色的婦人,只可能是雲琅那個魔鬼一般的小妾。
當公孫敖被抬上另外一張冰冷的木台子的時候,就聽這個妖艷的婦人輕聲道:「誰給你的膽子,敢毆打我雲氏醫館的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