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沉澱,需要慢慢的培養人望。
好在有永安侯這個爵位在,一個對朝廷無所求的雲氏,應該可以過一段安穩的日子。
我跟霍光說過,要著眼二十年之後,現在對你也是這樣的要求,著眼二十年後,那個時候陛下年邁,該會有一個變化的時期。」
「太久了。」
「不算久……」
宋喬也直起身子,夫婦倆圍著兒子一起靜靜的看著他。
對於未來,雲琅是有把握的,但是現在,真的很難熬……
張安世的生意已經鋪到了陽陵邑,至於長安,張安世不準備去,也不能去。
無鹽氏的接替者韓氏正在瘋狂的鯨吞長安的高利貸生意,這個時候如果貿然闖進去,那就是跟皇帝過不去了。
無鹽氏的資產非常的完整,韓氏接手無鹽氏資產之後,甚至比以前還要強大。
短短的一個多月,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聲名顯赫的無鹽氏,忘記了無鹽氏那群可憐的婦孺被發配去了田橫島。
韓氏門前車馬簇簇。
張安世下了馬車也不由得感慨一聲,生死繁華真是半點不由人。
強大的韓氏攜吞併無鹽氏的威風,召集了關中所有的子錢家,來他家裡聚會。
張安世以及所有來韓氏的子錢家都明白,今天算是宴無好宴,韓氏應該是準備定規矩了。
重新劃分地盤是必須的事情,這讓張安世憂心忡忡。
雲氏剛剛進入陽陵邑,如果再被逼迫的退出,前期的投入都要損失掉了。
韓澤春風滿面,站在大門前迎接各路子錢家,他為人很是謙遜,對誰都笑臉相迎,張安世卻能從這張笑臉里看出一絲絲的兇狠意味來。
桑弘羊出席這樣的場面早就駕輕就熟了,他很喜歡出席這樣的場合。
每一次這樣的商賈地盤變動,占便宜最大的永遠是官方。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每隔幾年,就變動一次,如此,官府才能源源不斷的收取好處。
張安世進來了。
桑弘羊抬眼認真的看了張安世一眼,然後就垂著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他的茶碗與眾不同,顏色呈天青色,潤澤如玉,茶碗蓋子與茶碗輕輕撞擊有金石之音。
張安世手裡也有一套這樣的茶碗,這是雲氏今年春日裡出的新品名曰雨過天青色。
乃是瓷器中最難得的精品。
只燒出來一窯,成品出來之後,雲琅曾經下令,繼續燒制,只可惜後面出來的東西的顏色全都不正,灰濛濛的都是下品。
賄賂別人的時候,你不能等別人張口啊。
桑弘羊的動作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張安世心頭隱隱發痛,他覺得屬於自己的那一套雨過天青茶碗估計要保不住了。
「晚輩張安世見過大夫。」
桑弘羊抬頭道:「你家先生還真是一個心大的人,如此緊要關頭,也派你來?」
張安世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勞。
我家先生乃是出了名的閒雲野鶴,不問世事久矣,錢莊雖然重要,也沒有重要到讓我家先生親自到來接受一介商賈刁難的地步。」
桑弘羊笑道:「鳴雌亭侯過世了,此事你可知曉?」
張安世笑道:「我家先生說他為正人,慣養浩然正氣,魑魅魍魎不得近身,若有人自詡神人,盡可在他身上一試。」
桑弘羊哈哈大笑,引得滿堂賓客側目,就聽桑弘羊大聲道:「聞聽鳴雌亭侯與你家先生訂下兩百年之約,不知你家先生如何應對?」
張安世笑道:「我家先生說,兩百年?百年之內他就會化作枯骨,訂立兩百年之約,恐怕名雌亭侯是在騙鬼啊。」
第一零七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