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我不想讓我只是一個月球聖殿的觀察者，只是一雙眼睛，只是一隻攝像頭，我想要讓我的人生有意義。」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我們歡好何止百次？你進入我的身體，我進入你的思想，我們兩個人才是最最深入對方之人。我們每一次恩愛纏綿，都恨不得掃蕩對方腦域中的每一個角落。」

    卮妍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響徹在蘭陵的心臟和靈魂之中。

    「轟……」

    將虛無血脈和帝級能量交給蘭陵後。

    卮妍的身體猛地化作無數光芒散開，不知道該說粉身碎骨，還是灰飛煙滅。

    就仿佛最美麗的焰火，剛剛美艷到極致，但轉眼之間就消失在夜空之中，只存在人的記憶畫面中。

    一切發生得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包括蘭陵！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卮妍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而她身上的那一半惡魔虛無血脈，再一次進入蘭陵的體內。而且這一次，因為卮妍的粉身碎骨，灰飛煙滅，所以這一半惡魔虛無血脈，不會因為主人未死而被奪回去了。

    最最關鍵的是，曾經龍帝心臟的帝級能量修為因為被月球聖殿封印了，所以蘭陵完全不可以吞噬。

    而這一次，月球聖殿十月為了讓卮妍消滅蘭陵，所以讓龍帝心臟的帝級修為先融入到龍魔島內，然後再經龍魔島注入了卮妍的體內，此時這股帝級力量已經解除封印了，已經完全可以給蘭陵了！

    最最關鍵的是，蘭陵得到了帝級能量修為之後，就和他體內的虛無血脈完全匹配了，這樣一來誰也奪不走了！

    之前儘管是在龍魔島，儘管這是月球聖殿的據點，而不是蘭陵主宰的位面。

    儘管卮妍這個月球聖殿觀察者是這一半惡魔虛無血脈的真正主人，但只要蘭陵擁有真正的帝級修為，那麼依舊誰也奪不走他那一半惡魔虛無血脈。然而他沒有帝級修為，僅僅只是亞帝。

    他的修為和血脈不匹配，所以才會被奪走。而如今，蘭陵得到了卮妍給予的帝級修為能量，算是和他體內的混沌血脈完全融合，牢不可分，江山永固。

    蘭陵甚至不知道，卮妍是如何做到的，她是怎麼脫離月球聖殿之控制的？

    但是，她做到了！

    她脫離了月球聖殿的控制，實現了自我意志，把一半的虛無血脈給了蘭陵，把帝級修為給了蘭陵，讓蘭陵真正成就了帝業。

    從今以後，他就是名副其實的混沌大帝！

    為了這一天，她或許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被蘭陵囚禁在牢中，她每一天都在冥想。

    當明白自己的身份後，卮妍非常沮喪，她萬萬不甘心自己只是一雙眼睛，只是一個觀察者，只是一個棋子，她是如此驕傲之人。

    她要讓人生有意義，她要實現自己人生價值，而且她也要向蘭陵證明自己。

    所以，她選擇成為璀璨的煙火。

    之前蘭陵不懂，現在仿佛瞬間就懂了。

    之前的他被憤怒，仇恨蒙蔽了眼睛，現在仿佛一下子就看得清楚了。

    上一次卮妍殺他，有八成是因為月球聖殿對她意志的影響和干涉，讓她情感上變得麻木冰冷。

    但是也有兩成，也是卮妍冷靜的選擇。

    因為她說過，她前一天晚上做夢夢到了自己殺蘭陵，蘭陵復活，蘭陵崛起。

    所以，她用最超脫理智的方式，實現了一種冒險。

    不僅是卮妍，就算蘭陵用最冷靜睿智地腦子去想，當時卮妍親手殺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在那個時候卮妍或許是冷靜睿智脫俗的思維但蘭陵不是，他的思維充滿了喜怒哀樂，充滿了憤怒仇恨，甚至妒忌懷疑。

    所以，卮妍的行為無可原諒。

    而如今，卮妍依舊用她的方式證明了自己，依舊是如此的脫俗睿智，卻不再冰冷，而是充滿了情感。

    不僅僅為了愛情，也為了命運的抗爭，為了實現自我的價值。

    ……

    「不，不，不……」

    「為什麼？為什麼？」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月球聖殿使者十月，瘋狂地喊道。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用腳指頭考慮，卮妍也應該毫不猶豫地殺掉蘭陵。

    十一年前她能夠這樣做，今天更加應該這樣做。

    十一年前她和蘭陵正處於最恩愛，最戀姦情熱的時候。而今天則一片冰冷，最關鍵的是蘭陵已經囚禁了她幾個月了，就在剛才還毫不留情地擊碎了她。

    她怎麼可能會對蘭陵手下留情，怎麼可能會脫離月球聖殿的控制！

    當然，賜予虛無血脈和帝級力量固然會讓卮妍變得自我，變得意志強大。但……那可是虛無血脈，那可是帝級力量，她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擊敗蘭陵，將蘭陵推到虛空深淵讓虛空生物吞噬了之後，卮妍作為觀察者，甚至可以在很長時間內取代蘭陵，成為天下至尊，成為天空聖殿新的領袖。

    然而，她並沒有那麼做，她竟然選擇犧牲自己，成全蘭陵。

    怎麼會這麼這麼蠢？

    當然，她不會知道！在幾萬年前，井無邊被月球聖殿控制了意志，引誘自己的父親厄天大帝跳入了虛空漩渦，被無數虛空生物所吞噬，犧牲自己，拯救世界。

    一切結束之後，月球聖殿的意志脫離了井無邊的靈魂。

    她的內心是何等之震撼？或許在那一刻起，某些種子已經種下了，反抗月球聖殿的種子。

    井無邊一直都是單純聖潔的，是熱愛父親的。而等於是她親自將父親厄天大帝推入了死亡深淵，她的內心是何等之痛苦。

    所以，之後她鬱鬱寡歡一輩子。

    那個時候，或許她的記憶剩下得不多，但是在靈魂深處絕對種下了反抗的種子。

    而這個種子，終於在卮妍的靈魂生根發芽了。

    讓卮妍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