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都是慣的 第9章 .16_頁2
一樣,眼神也空洞的嚇人。
話說出口沒有得到回應,周沐仁只能訕笑著又問一句,「這段時間你到哪裡去了,怎麼會突然生病?」
喬義哲乾脆把眼睛閉上。
周沐仁伸手握住喬義哲的手,猶豫半晌才開口說了句,「我聽說溫卿贇去世了。」
一句說完,他如願以償地從喬義哲臉上看到反應。
明顯不是他想要的反應。
喬義哲臉上的痛苦表情,連帶他也跟著傷心。
周沐仁才要說點什麼安慰喬義哲,就見他拿手臂擋住眼睛。
他哭了嗎?
周沐仁突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里上下不能。
喬義哲不是不想控制情緒,可當他從別人口中聽到「溫卿贇去世」這幾個字的時候,就突然有了被命運宣判的知覺,原來那個人真的已經不在了,他雖然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卻永遠停駐在了他的世界,趕也趕不走了。
原來最難過的不是刀捅進身體裡的那一刻,而是在經歷了一場生死存亡的搶救手術之後,必須要承受縫合好的傷口在麻醉失效之後撕心裂肺的疼痛發作。
他想到了當年溫卿贇送他離別的那個車站,他還不知道他在心裡偷偷做出了永別的決定,還笑著摸他的頭安慰他,抱著他小聲地說情話,許諾一有假期馬上就回家看他。
喬義哲這些年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的決定,尊嚴和愛情面前他選擇了尊嚴,往前走出那一步之後,他不允許自己向後看,去想如果當初的他要不是那麼倔強,結果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性。
人總是在為自己的荒謬付出代價,可笑的是在做每一個決定的時候,根本就看不清自己選的路是對是錯,所謂的當局者迷,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在他被囚禁的這些天,喬義哲有大把的時間回頭去看自己走過的人生,也想過很多個如果怎樣怎樣,現在是不是就會怎樣怎樣。
就譬如,如果他沒有跟鄭毅糾纏七年,而是在第一次分手的時候就斷的乾乾淨淨,再譬如,在他得知周沐仁心中另有所愛的那一天,就知難而退,而不是讓兩個人陷得更深。
他其實不是沒有往後看,他的潛意識裡一直在為當年同溫卿贇的倉促分手而懊惱悔恨,這種懊惱悔恨,影響了他對感情的行為模式,他變得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害怕承擔徹底斷裂之後帶來的劇痛與經年不曾消散的慢性余痛。
周沐仁也是同樣的悲哀,他從喬義哲的反應里已經預見了一個無法逆轉的事實,那個死去的人,恐怕要永遠在他愛的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