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厲至極的美艷，「娘娘這話說的也不在理，難道錢招喜還能騙臣妾不成？他能有那樣的膽子？！」

    佟月菀八風不動，眉眼溫柔至極，字裡行間卻半分不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錢招喜在妹妹手中也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了，怎麼用詞，如何講話方能禍水東引，他可比本宮熟練多了。焉知他不是為了保命才『稍稍修飾』了一番呢。」

    宜妃冷笑了聲，抓住了佟月菀話里的尾巴，「娘娘您也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難道方才你說錢招喜那奴才的話，不能套用在您自己身上嗎？」

    她仿佛勝券在握，徐徐說道：「焉知您不是為了推卸責任，所以才『稍稍修飾』了一番呢？」

    鈕祜祿貴妃左邊耳朵接收一句，右邊耳邊再鑽進來一句，兩邊的瓜都吃不來及了。她低著頭越發安靜，生怕自己吃不到最完整的第一手瓜！

    佟月菀定定看了一會兒宜妃，手上不緊不慢地撥動著十八子，「既然妹妹不信本宮的話，其實要驗證，也挺容易。」

    宜妃一挑眉毛，「嗯？」

    佟月菀慢條斯理地說：「最直觀的就是小九的說詞，不過妹妹你從頭到尾都不提小九，想來是怕他顧念著和禛兒的關係，幫他遮掩過去，對嗎？那咱們就提錢招喜來，一對口徑，一問便知。」

    皇貴妃親自和一個奴才對口徑？這話聽起來，就顯得分外的理直氣壯。

    至少，宜妃遲疑了片刻。

    「那也行，既然皇貴妃娘娘都不惜如此紆尊降貴了，臣妾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習慣性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宜妃朝小桃紅使了個眼色。

    很快，錢招喜就被帶來了承乾宮，走進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樣子一眼就讓人知道昨兒晚上宜妃該是發了多大的火。

    宜妃眼中帶著一絲狐疑，上下打量了一番殿中這個看上去老實又有點兒慘兮兮的翊坤宮老人，抿了抿嘴唇，心中忽然不是那麼確定了。

    「錢招喜，昨兒晚上你是如何與本宮交代的，今日當著皇貴妃娘娘的面兒，你再一字不差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