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清秋 第一百五十六章_頁2
的一顆稻草。
那日蘇若涵離開了儲秀宮之後,顧流蘇還是失聲痛哭起來,興許是為了自己而哭,也是為了知道魏浩軒還活在世界上喜極而泣的哭,可是不管是哪一種,魏浩軒最後一絲的希望也在顧流蘇這裡徹底失去了價值,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心愛的男人不理會自己。
回到敬一閣的時候,蘇若涵把自己蜷縮在軟綿綿的床榻之上,屋內的炭火燃燒的十分炙熱,可是現在她還是覺得十分冰冷,從頭到腳的寒冷,她還是做到了,其實自己跟顧流蘇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呢?都是利用人心,都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委屈自己。
鸞鳳看著蘇若涵的樣子也是十分心疼,可是她卻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家的小姐,今天走出這一步是她最大的限制。
「鸞鳳,我感覺自己雙手沾染了鮮血。」蘇若涵抱住了自己的雙腿,她的頭陷入了雙膝之間,卻是十分難過的樣子。
鸞鳳卻走了過去,俯身在她的床邊道:「小姐,那天的交易,你現在後悔了是嗎?」
蘇若涵卻猛然抬頭,怔怔的看著她,卻在她的眼眸之中看見了淚光閃現,是呀,一天前,許秋水命人帶話過來,「若要留在沐長卿身邊,你有什麼籌碼。」只是幾個字而已,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若要留下,那麼她一定要拿出誠意,所以她的籌碼就是幫助沐長卿清掃掉前朝在後庭安插的一個暗裝,而那個暗裝就是她曾經的好姐妹,顧流蘇!所以她必須把她剷除掉才行,如今她做的十分乾淨利落,誰也不會想到是她,可是這樣的做法卻讓她十分後悔。
鸞鳳似乎看出自己家小姐的心思,於是道:「若你後悔了,我可以幫你去安排。」
蘇若涵幾次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是終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鸞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道:「假死。」
蘇若涵眼眸之中閃現了一絲光亮,隨即她用只能是兩個人的聲音開口道:「你有把握嗎?這後庭之中眼線眾多,前朝和後庭的人,你能奪過幾個呢?」
鸞鳳卻是淡淡一笑,道:「這後庭之中,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阻攔住我,小姐,你放心好了。」說著,她便快速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蘇若涵看著這原本就十分大的房間,而這一刻卻顯然更大了,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留下來,可是連翹字字句句說的全是沐長卿雖然迎娶了她們,可是並沒有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雖然第一日田靈兒侍寢,可是宮廷薄上寫著田靈兒侍寢,但是從田靈兒的婢女哪裡打探出來的消息,卻是沐長卿雖然晚上去了,但是她們卻是分床而眠,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對於天靈石是一個恥辱,自然不會泄露出去,可是連翹卻在田靈兒身邊的婢女神情上有所打探,最後又通過楚殤才知道了,沐長卿只是利用她們。
要麼說後庭的女人都是可悲的,她們奉獻了一生,可是到頭來卻得到了一生的教訓,這樣的悲痛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可悲的,但是她們卻寧願守著這樣一絲一毫的溫暖度過漫長的一生。
三日之後,傳來顧流蘇的死訊,宮廷之中傳言,她是受不了長期的孤獨寂寞最終選擇懸樑而死,後庭之中嬪妃自戕是大罪,所以不會有任何形式上的出殯入殮等,可想而知,在後庭之中女子只要是自殺,那麼她的下場不過是得到一條草蓆子,隨後就會有宮人抬著她扔到亂葬崗。
顧流蘇一死,前朝上的官員們都開始覺得人人自危了,畢竟他們唯一的籌碼已經斷裂了,而且恐怕景帝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震怒,所以在前朝之中官員都開始小心謹慎,甚至有的官員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都開始紛紛倒戈,最後殘留的幾個人官員依舊與景帝對抗,可是現在在前朝殺一儆百,卻不是最好的辦法,所以景帝依舊如常,沒有任何旨意下達,最後人們心中最後的一根線崩塌了,沐長卿史無前例的贏得了前朝的全部沉浮。
這一天早上,蘇若涵被太后傳召,也早早有一輛轎攆停在敬一閣的門前,鸞鳳卻十分警惕的看著外面的一行人,隨即道:「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
蘇若涵卻搖頭道:「連翹現在還在儲秀宮吧,你去想法辦讓她去田靈兒那。」
「小姐的意思是?」
「田靈兒雖然是敬妃,可是現如今還有一個賢妃跟她平起平坐,所以兩個人之間,只有這個人我一無所知,在她身邊安插一個眼線,也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