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專列 Operator#13·[At Last·終於]_頁2
呼吸,需要生存的空間。」杜蘭如此解釋道:「這根鉛筆,就像是人類社會中的規則,新生命來到這個世界時,是一無所知的,就和空客服務部的莽撞新人一樣,他們需要去適應這種規則,或許有一兩次容錯的機會,藍色筆芯朝上能為他們省去不少功夫,但空客組別里的主管看見他們偷懶耍滑的行為時,總會去矯正,久而久之就成了規定——所有人都需要逐步了解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最終被各行各業的規則塑造成各種各樣的人。道理很簡單吧?可是要看穿這些事,卻很難很難。」
江雪明沉默了。
杜蘭緊接著說。
「小兄弟會的前身是方濟各會,是模仿全能之手的苦修者所創建的教會——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希望通過自己的雙足來丈量地下世界,探明各種規律,通過現象來推演結果,達到萬事萬物圓滿通順的境界,也就是一直都能蒙受的青睞。」
「但是後來就不一樣了,幸運這個詞又有很多很多種解釋,很多很多的非議。」
「我們會使用占卜來節省辦事的時間,會用超能力來跨越難以越過的障礙,一切都像是在走捷徑——就像鐵道列車,只要有前人修好了鐵軌,後邊的人們只需要花費幾分鐘的時間,能夠走完修路工人幾年才能跨越的天險。」
「小兄弟會根本就無法逃離的旋渦,就和六十三無法從的掌心中逃走那樣。這是一種精神毒品,魂威的特質決定了每個人的手藝,每個人的道路都沒辦法互相繼承,和科學藝術不一樣,它不能通過師徒關係來傳承。每個人的占卜手法,預測結果的表現形式都不一樣。」
「小兄弟會的灰袍僧侶們大多都在省去過程,追求結果。就和癲狂蝶的歸一概念一樣,既然生命最終都要融為一體,故而演化道路毫無意義。是純粹的虛無——我們見到六十三像是吸毒一樣不斷的使用後悔藥,因為在他的人生旅途中,過程也是毫無意義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不想要的結果,就可以後悔重來。」
「人為什麼要吸毒呢?」杜蘭挑眉笑道:「不就是因為空虛嗎?失去了生存的意義,失去了工作的意義,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任何刺激都無法讓空蕩蕩的心感到快樂或滿足,要去追求生理與精神上的極致快感,所以將自己推進了萬丈深淵。」
江雪明默默念叨著:「繞遠路才是捷徑」
「小兄弟會是不會繞遠路的。」杜蘭女士如此說:「如今它向人們兜售的東西,就是不勞而獲,或者是用輕微的代價,用一次莫名其妙的占卜,來決定人生中至關重要的大事——或許是命運使然,六十三找到了我們,試圖用的力量,來幫助他完成這次儀式。」
「我大概明白了.」江雪明聽得頭昏腦漲,說實話他很不理解這些樂子人到底在想什麼,只能勉強聽懂一些人云亦云的東西,「言歸正傳吧,杜蘭。」
杜蘭聳肩無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準備把我送去哪裡?怎樣都好,只要我能活下去就行。和你做交易,總比和六十三玩命來得值當。」
江雪明:「我會把你交給我的老師。」
杜蘭:「大衛·維克托?」
江雪明:「對,他能辨清你的罪行,讀完你這本書,你要認罪服刑。」
杜蘭:「我有一個請求.」
「你想給弗拉薇婭求情?」江雪明搖搖頭:「沒戲。」
杜蘭緊張起來:「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江雪明——她殺了很多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有青金衛士也有癲狂蝶聖教的其他人。她進不了監獄,只能送去刑場,連勞動改造將功補過的機會都沒有。」
「這事不是我說了算。」江雪明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杜蘭:「我願意為她受刑。」
江雪明:「沒這個說法,她是她,你是你。要是你的命能換她的命,世上有多少罪犯都能找到替死鬼,老師還教導過我,人們並不仇恨邪惡,只是仇恨無能的自己。」
杜蘭緊張的懇求著:「大人物你聽我說,弗拉薇婭的魂威非常歹毒,她擁有的東西,只能用來殺人。就像是一個嬰兒拿到了槍。她」
江雪明打斷道:「你對我說這些毫無意義,杜蘭女士。決定你們進監獄還是上刑場的人不是我,是我的老師。」
「我我明白了」杜蘭言辭閃爍,有那麼一瞬間閃過果決狠厲的神情,又立刻消散:「我明白了.」
「還有十四分鐘飛機就要降落了。」江雪明一邊說著,一邊撥通了維克托老師的電話:「杜蘭女士,你要做好準備。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都得往前看。」
杜蘭神情失落的搖搖頭:「江雪明,你應該能理解我的。生命里有些人是無法取代的。」
電話一直都處於盲音狀態,這讓雪明隱隱不安,或許維克托老師在服務區外。
「何出此言?」
杜蘭呢喃著:「六十三失去了白露,失去了九五二七,步流星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我問你,如果你失去這些至關重要的人,失去了步流星,失去這些朋友、愛人、親人.」
「沒有如果。」江雪明立刻打斷,「不做假設。」
「你真是個冷酷絕情.」杜蘭咬牙切齒:「比我的魂威還要像冷血動物的人渣!」
江雪明立刻反駁:「弗拉薇婭讓多少人失去了他們的親人?讓多少人失去了愛人和朋友呢?」
「那又怎麼樣!」杜蘭歇斯底里,終於開始癲狂:「我只在乎她!我什麼都不要!」
江雪明立刻說:「杜蘭女士,你想清楚,你的魂威不具備作戰能力。掙扎是徒勞的。」
「我明明那麼努力那麼那麼努力。」杜蘭抿著嘴滿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