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反派的一百種方法[快穿] 146.第十穿_頁2
曲而失真,仿佛被屏障隔開的另一個世界。
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衛成澤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養起神來。
或許是因為外邊的天氣,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只能聽到塑膠袋發出的聲響,以及一些人低聲的咒罵聲。
正好趕上下班的高峰期,車子在路上堵了一會兒,等到衛成澤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放學的鈴聲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了。有不少撐著傘的家長正領著自己的孩子往外走,讓人看不清稍遠些的景象。
衛藜蘆站在一樓的走廊里,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手機,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的,正是那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好半晌,衛藜蘆卻始終沒有按下去,最後乾脆將它放回了口袋裡。
反正……從這裡到車站,也就只有幾分鐘的路不是?直接跑過去就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到時候還可以和衛成澤炫耀,自己成功地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想到這裡,衛藜蘆用力地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可她的腦中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衛成澤藏在相冊封面裡的藥粉。
她不是生長在這個世界的人,也不知道怎樣去化驗一個東西的化學成分,但最古老的以銀試毒的方法,她卻還是會的。而小姑娘十歲生日的時候,曾經收到過一個純銀的手鐲——據說是他當初特意定做的。只可惜,收到這份禮物之後,小姑娘一次都沒有戴過,也不知是覺得太過招搖,還是本來就不喜歡這份禮物。
在看著那個沾了粉末的鐲子一點點染上黑色的時候,衛藜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然而,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那之後,她竟出奇冷靜地處理掉了所有痕跡,將那包粉末放回了原處,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如常地和衛成澤相處——也不知究竟是為了欺騙衛成澤,還是為了欺騙她自己。
可到底,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哪怕衛藜蘆在心裡努力地替衛成澤尋找著合理的解釋,那明晃晃地擺在面前的事實,卻不容她去質疑。
衛成澤……想殺她。如同那個晚上,在她的脖頸上一點點收緊的五指一樣。
可即使心裡對這一點無比清楚,她卻依舊寧願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與美好,自欺欺人地生活在編造而出的謊言當中。
衛藜蘆覺得,她或許,真的已經瘋魔了。明知前方就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她卻依舊一步一步地朝著前方邁進,閉上眼睛默數著陷落的時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胸口翻騰著的情緒壓下,衛藜蘆努力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外面的雨更大了,被風吹進領口的雨絲帶著刺骨的涼意,讓人清晰地意識到冬天已經來了這個事實。
揣在口袋裡的雙手沒有變暖,反倒比原先更涼了,還有些發僵。
說不定再過兩天,她就該戴手套了。不過小姑娘的衣櫥里的那些手套的樣式,她實在不怎麼喜歡,乾脆讓衛成澤替她重新買一雙吧。
這麼想著,衛藜蘆扯了扯嘴角,抬起腳準備往外走——她本來是想等待會兒雨稍微小一點再出去的,但看樣子,待會兒雨大概只會更大,所以她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比較好。
然而,她還沒走下台階,那被風吹著斜飄進來的雨絲,就被人給擋住了,而與此同時,一把淺藍色的摺疊傘也被遞到了她的面前。
盯著那把家裡唯一的一把摺疊傘看了一會兒,衛藜蘆才抬起頭來,看向衛成澤那沒有多少表情的臉。
大概是因為出門的時候太急的緣故,他的領子有一半還沒有翻出來,襯著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著有些滑稽。
衛藜蘆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翹,心裡卻酸澀莫名。她怔怔地和衛成澤對視了半晌,才緩緩地伸出手,接過了衛成澤手裡的傘。
「走吧。」見衛藜蘆抖開了傘,衛成澤說完,就率先轉過身,朝校門外走去。
看著衛成澤那一步步遠離的背影,衛藜蘆在原處站了許久,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正是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暖,一點一滴地沁入了骨髓當中,讓她哪怕明知自己的結局,也依舊無法鬆開緊緊抓著虛無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