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人生難免有遺憾_頁2
更新:09-16 08:32 作者:宇宙無敵水哥 分類:女生小說
屋檐下獨自沉默的楚子航瞬然回頭,視線如刀。
就算是回到了七年前,在這具青澀的軀殼中存在的也是七年後執行部王牌的靈魂,他能感受到一切曾經的自己感受不到的東西,血統尚未覺醒,但身為混血種的殺戮意志卻從未淡去。
只是他回頭,卻看見了一個他認為自己絕不該在這裡看見的人。
那是一個低年級的男孩,校服與之前七年前的路明非如出一轍,腳上套著一雙仿得不太真的白色耐克鞋。男孩沒有等楚子航反應,順勢一蹲就落在了他的身邊。
「等人?還是回不了家?」男孩問道。
「林年?」他叫出了男孩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名字寫在我的臉上嗎?」
陌生的對白,陌生的記憶。
楚子航站在原地默然了很久,靜靜地看著身邊蹲著的男孩,他在挖掘自己的記憶想要找到能與之重合的斑斑點點可到最後他居然什麼也找不到,在他的記憶中,那一天他從未見過這個男孩。
「我們認識嗎?」楚子航驀然開口問。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我們認識嗎?」男孩看向楚子航眼中掠過奇怪,「是你先叫我的名字的。」
男孩並不認識楚子航,這和楚子航的記憶姑且吻合,因為他記得自己與這個男孩第一次相識是在籃球場上,中鋒和前鋒之間的友誼,在之後才慢慢熟絡了起來。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見到林年,並且與他有著一場他從未有記憶的談話?
「我們不認識,我只是知道你的名字。」楚子航說。
「我很出名?」男孩指著自己的臉問道,「還是說我的臉上寫了我自己的名字。」
「初中部的插班生,你的入學考試成績是第一,在國旗下講話上被表揚過,高中的學生會主席給你親手頒發了入學通知書。」楚子航說。
他的反應很快,立刻就想好了託辭,這個理由無懈可擊,因為他記憶中第一次出現林年的名字就是在那場國旗下講話上,他還記得那天林年穿的是印著貴人鳥logo的白色t恤和黑色休閒褲,鞋子是一雙白色的耐克運動鞋,台下的女生們都竊竊私語討論著這個學弟好帥,下課能不能要到他的電話號碼。
能搶到楚子航風頭的人並不多,林年算是其中一個,互相記得算是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或者說現充之間的臭味相投?誰知道。
「你是楚子航是吧你經常上國旗下講話,我也記得你。」男孩說,「女生們經常討論你,男生也是,說你是什麼『仕蘭的頂點』,穿寶寶麗的林田惠。」
「burberry?」
「哦對,就是這個,我不太懂牌子貨。」男孩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說錯奢侈品牌的尷尬。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楚子航直接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沒有太多的拉扯,因為他抽空看了一眼操場上逐漸走空留下的泥濘和亂翻的草坪,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
「你的問題很奇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我跟你一樣被困住了。」男孩指了指屋檐外沒有任何停息意思的大雨,「廣播電台說颱風入境了,今晚有十級的風力,紅色暴雨預警,我家離學校很遠如果想走回去恐怕有些難這個天氣恐怕出租車都不做生意吧?況且我也沒帶錢。」
「我可以借你。」楚子航摸了摸後褲兜,裡面果然有兩張大額的現鈔「爸爸」總是在零花錢上從不吝嗇,那時對楚子航最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有什麼困難跟爸爸提,你是爸爸的孩子,爸爸肯定滿足你。」
按照「爸爸」的經濟水平,這句話並非是吹噓,在那段時間「爸爸」的公司就已經開始跟市里如日中天的黑太子集團有來往了,任何見到楚子航的員工都會十分戲劇系地叫一聲「少爺」。
「你很有錢?」男孩聽見楚子航毫無遲疑的話,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傢伙。
「我沒有錢,我家裡很有錢。」
「哇哦。」男孩挑了挑眉毛他不知道楚子航這是誠實還是在炫耀,但實話實說,楚子航這句話沒有任何錯誤,在這個時間的他的確沒錢,14歲的孩子學費和零花錢都是家裡資助的,直到他到了大學才真正地經濟獨立了。
「算了吧。」男孩撓了撓頭還是拒絕了楚子航,「這個天氣估計出租車司機都想早一些回家吧?有錢也不一定能打到車。」
「你」楚子航想說你可以跟我一起,但最後還是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他又開口說,「你可以跑出去,想辦法坐公交車,6路車可以坐到地鐵站。」
「一起?」男孩看向楚子航。
「我」他啞住了。
「還是說你有人接?」男孩又跟著問道。
「」
楚子航忽然想起了男孩最開始問自己的那句「等人還是回不了家?」,這傢伙從一開始就猜到了楚子航這幅公子哥打扮絕對是有人接的。跟路明非那個衰慫的傢伙不同,在目的性和行動力上七年前的林年還是一樣敢想敢做以後龍王都敢砍的人,蹭個陌生人的車回家還能怕自己被賣掉嗎?
可楚子航能答應帶他一程嗎?他不能,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一會兒到來的那輛邁巴赫會帶來怎麼樣的故事這個男孩固然以後會強到就連他都難以望其項背,但在現在他也只是一個初中部的孩子,最光輝的戰績是開學將一個高年級的學生打入院,和高架路上的東西相比還是太過孱弱了
就算這個故事只是他記憶的重現,在如此真實的場景中他依舊做不到拖對方下水。
「你家住在哪裡?」楚子航問。
「城郊的老城區,平羌路附近,你聽過嗎?」
「我們不順路,很抱歉我不能帶你一起。」楚子航說。
「那可真是可惜。」男孩說。
沒有太多怨言,也沒有拍拍屁股走人,只是在說完後愣愣地蹲在那裡望著能見度不到五十米的瓢潑大雨,像是在找尋著什麼東西。
「你也在等人嗎?」楚子航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