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七百章:黃昏_頁2
更新:09-16 08:31 作者:宇宙無敵水哥 分類:女生小說
心的驚懼——無論是從人類還是混血種的角度來看,如今發生的事情都是極為可怕、不合理的,雷擊木下的樹木可以抽枝發芽,但放在人類的身上這無異於是違背了自然規律,物種限制的...新生。
一個領域籠罩了那漆黑的人形,在那強大的領域之中充斥滿了一股蠻荒的氣息,那是屬於一種被人類認為是神話,與山海經中的怪誕生物們齊鳴的生物,那種生物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生命力,他的威嚴和恐怖能把八個山谷和八個山崗填滿,他代表著災難,代表著不死,也代表著永生。
在路明非的眼中,墨綠色的數據終於出現在了那破殼而出的人影肩頭,而他的視線也只定格在了一條他從未見過的嶄新字符上。
言靈·八岐。
路明非是只知道那個神話的,古經上說,『八龍首,八劍尾,血燒瞳眸,陰雲覆體,是為八岐。』它從高志來到出雲,每年要吃一個女孩作為獻祭,它可以帶來洪澇的災害,它也是煉金制鐵的先祖,它是日本神話中最為家喻戶曉、臭名昭著的怪物——八岐大蛇。
如今那可怕生物最令人敬畏的,也是最令人渴望的特徵也終於藉由這個同名的言靈發揮在了那身影的身上,新的血液在心臟的泵動中傳輸遍全身上下,原本壞死的神經與肌肉骨骼開始生長出新的替代物,簡直就像是蛇蛻皮一樣,從舊的遺蛻中長出了新的身軀。
他站了起來,從漆黑的人殼裡,上半身渾身赤裸,下半身帶著少許的鱗甲焦炭勉強蔽體,那血紅的黃金瞳徵兆著名為『八岐』的言靈依舊在發動之中,在這個狀態下他的再生能力和純粹的力量直接地達到的龍王的水平,就算是『融合』的君主也與他相差無異。
路明非只是看一眼就認出了林年,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真正變成怪物,暴血的特徵已經消退了,在『八岐』的領域中,就算是暴血提升的身體素質增益也變得可笑了起來,那些鱗甲或許只有在真正需要廝殺時才會出現,但起碼就現在他們已經暫時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八岐』並不在言靈周期表上,起碼卡塞爾學院的秘黨一派對這個言靈是一無所知的,如果說周期表上每一位言靈都對應著風、火、地、水四位元素,那麼『八岐』毫無疑問在這之外,因為它象徵著『精神』,那是在言靈表上被大多數人遺忘的第五位元素。
白王一族的最強言靈。
擁有這個言靈的人能獲得與八岐大蛇相媲美的強化能力,破開山川的偉力,撕裂領域的權能,永不迷失的精神。言靈的使用者能突破臨界血限而不被死侍化,並且能更加一步地利用失控的血統成為自己穩定的力量,殺戮意志對於他們來說再也不是迷失的路標。
他們在領悟這個言靈之時就站在了血統之上,成為了血脈真正的主人。
這是混血君主的第一把『鑰匙』,林年推開了那扇門,正式開始修補起了那登向天門的白骨鑄造的天梯。
『燭龍』的領域內林年本該被高溫徹底摧毀,三度暴血甚至四度暴血的鱗片和強化也只能作為拖延時間的隔溫層勉強延續他的生命,但在『八岐』這個言靈真正釋放後,那源於基因和規則的力量讓他獲得了難以想像的生命力和細胞複製能力。
『燭龍』領域一時間對他肉體的摧毀和他本身的再生速度成了正比,並且在這種維持的情況下升起的還有屬於八岐大蛇那崩裂山崗、吞吐雲海的力量,於是他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下活下來了,甚至宛如新生。
林年走出了深坑站在邊上,遠遠地望著遠處依舊仰望著天空的男孩,『暴怒』已經遺失在最後一次的衝殺中不知落到了孤山的哪個角落,他現在手無寸鐵...可那又如何,作為敵人的龍王手中也沒有再見到那些神話的刀劍。
他們許久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不遠處的路明非也大氣都不敢喘,他甚至不敢抬起自己的槍口瞄準任何一個人,因為這時候一個稍微粗重的呼吸都可能會對局面產生巨大的影響——誰又能保證他的一個微小舉動不會成為落到秋水上泛起漣漪的那枚枯葉?
在戰鬥二度爆發的情況下,就算是作為『s』級新生的路明非也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在灼熱與安靜中,林年居然踏入了與男孩同一條的岩漿河的下游,這一個動作看得路明非心驚也泛起了無數次震撼後的麻木感,今晚出格的事情太多大概沒有什麼能再度讓他驚掉已經丟掉的下巴了。
岩漿沒過林年的腳踝燃燒出火焰,他在火焰中向前行走,最後停在了那個男孩的三米之外。
三米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但依舊沒有爆發出衝突,他們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平和,就像一切皆休,從生死之敵成為了可以握手言和的朋友。
但直到最後他們也沒有可以觸碰彼此雙手的距離,離著三米遠,一個人在看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在看天空。
「我們曾經幸福過,跨越山川,看月亮和星辰飄移。」男孩仰望著黑天說。
說過了,他轉過了身背朝三米外的林年,向著遠處跋涉,一直朝向岩漿河的上遊走,要走到源頭的地方去。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直屏息看著他們的路明非眼角忽然抽動了一下,因為在男孩轉身的一刻,他才看到了男孩的背面,在那顱骨的後腦上一個巨大的豁口張開著,裡面深深地扎入了一顆血紅的結晶體。
賢者之石的子彈。
路明非沒有打空那一槍,相反正中紅心,可他現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眼裡只有那個前行男孩孤獨的側臉。
破爛的膜翼從男孩的背後爆了出來,帶著為數不多的血液,他在岩漿河中向前走,跌跌撞撞地想要飛起來。過程中他甚至摔倒了幾次,濺起了岩漿的水花,可每次他都執著地爬起來,繼續跑,直到膜翼扯動著空氣開始飛行,在他周圍地上的火焰都緩慢地燃燒著,像是在安靜地為這位年輕的君王送行。
龍王要逃走了,但林年卻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他沒動,路明非也不會動,那把裝著煉金汞心子彈的ppk垂在身前像是又千斤重,怎麼也舉不起來。
在那個男孩的背影上,路明非竟然可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