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假意，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卻渴求著這只是假意。他畢竟不能愛上她。因為她終究是會離自己而去的。

    伽鷹在外，與車夫同坐著，看著不斷遠去的風景，輕輕地蹙了眉。他只希望有朝一日顧渺貞莫要成了啟珉的阻力，否則，就算是啟珉要了他的命，他也定會殺了顧渺貞。

    他是一個死士，從小就在他身邊的死士。

    馬車行了一天一夜，正當天蒙蒙亮，陽光快要衝破雲層而出的時候。顧渺貞說了這些天除了「離朔」兩字外的其餘的話。她睜大著眼睛，仿佛連啟珉都不認識。「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再沒了往日的沉著，而是一種近乎崩潰的聲音。

    啟珉正淺睡著，忽的被她一驚。睜開眼，卻見她痴痴地望著外面，不斷地說著：「放我下去，離朔。離朔。」

    啟珉蹙著眉，怎麼回事？便抱著她，將她緊緊的貼在自己胸膛之上，出聲安慰道：「無事了，馬上就能見到神醫了，你會無礙的。」語氣溫柔而寵溺，似在安慰一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卻不料她更加鬧騰，手緊緊的扯著啟珉的衣，語氣懇求著竟帶了些哭腔。「放我下去，離朔。」

    啟珉尋思著她這麼久從未說過其餘的話，或許是真的有事要在此地完成，便命車夫停了車。

    車一停，他都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顧渺貞已經腳步不穩的下了馬車，因她已經虛弱的連衣服都快要撐不起來了，這些時日又從未走動過，再加上痛楚的清晰殘留，她根本走不動路。一下馬車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卻始終痴痴地朝著西面一座山喚道：「離朔。」

    啟珉下了車，慌忙的抱起了地上的她，臉上再也掛不住溫潤。「你想去哪兒，我帶你去。」

    顧渺貞似未聽見般，依舊對著那座山喚道：「離朔，離朔。」聲音有些小，卻一直叫到。

    啟珉看著她這模樣，眸光閃爍著望向那座山，想著：莫不是那個叫離朔的人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