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曇還是那副緘默的樣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件事會鬧到這般地步，到底是誰的責任，她自然心裡最清楚。

    但當著自己暴君般的父親面前，有些話實在沒勇氣說出來。

    「哎，還是小芸知書達理，多勸勸師弟啊，不管他怎麼看我，我什麼時候都把他當自己親兄弟一樣！」胡宗海說罷對胡小曇使個眼色：「我先走了，小曇你好好陪陪人家！別心不在焉的！」

    「小曇姐，你怎麼心事重重的……」胡宗海走後，蘇芸站起來坐到胡小曇身旁的座位：「我怎麼感覺……你很怕自己父親似得？」

    「父親就是這個樣子，似乎比以前更讓人畏懼了。」胡小曇依然沒有抬起頭，一直低頭喝著果汁若有所思的樣子。

    「咱們姐們間什麼不能說呢？」蘇芸知道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女孩雖然又嗑藥史，但心地卻很純正無私，她這副樣子一定有什麼問題。

    胡小曇終於抬起頭來，眼淚早已把妝容毀掉，黑黑的眼影順著淚水往下流：「完全不是我爸說的那個樣子……其實真正毀掉他們之間關係的，正是我爸的貪婪！」

    胡宗海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臨陣倒戈，他還在發瘋般四處尋找楚雲，就差登尋人啟事了。

    而楚雲此時正在家裡，他買了一台最新式的電視遊戲機，接下來的幾天準備用這個來打發時間。

    馬律師給他的建議有三點：第一，不做任何表態，第二，不為對方任何行為所迷惑改變立場；第三，最好連面都不露，完全由律師代理。

    胡宗海就像是被人大軍逼到城下的守將，想何談對方都不搭理。

    一紙法院傳票，終於讓焦躁的胡宗海平息下來，他手拿傳票看了好幾遍，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那個自己看來有些時候心腸很軟的師弟，居然要跟自己對薄公堂！

    「哈哈哈！」突然他揚天長笑，笑的來送傳票的黑蜥蜴都有點犯怵：「胡老闆，恕我直言……您這種做法真是有點得不償失……為了區區那麼點錢得罪自己的師弟，還搞得這樣被動……」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胡宗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金絲楠木的老闆台居然四分五裂！

    「我只是身為一個被僱傭者，說出對僱主不利的因素而已。我實在看不出您在想什麼，或許該跟楚雲好好談一談，聯手把洪霸做掉再說別的！」黑蜥蜴壓住火氣，依然耐心的提出建議。

    「你錯了，我現在不需要他！」胡宗海冷冷看他一眼：「我等待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了！要我裝老年痴呆坐在藤椅上，裝作什麼都不在乎？這段時間我損失多少錢你知道嗎？我要拿回掌控權！掌控權要在我手裡！一分錢都要花的有價值！」

    「但現在對方提起訴訟要拿回那些早期注入的資金，幾個億啊！對於現在的咱們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黑蜥蜴話裡帶著淡淡的揶揄：「或許咱們該算的更加直白一點，很簡單的算術：白拿幾個億加上楚雲的少許好感，還是省下幾百萬損失幾個億外加楚雲的敵視？」

    「你的算術確實很有道理，但算法錯了。」胡宗海雙腳踩著碎木，緩緩靠近了他。

    那股子殺氣讓黑蜥蜴低下頭去，對方那股子粗重的喘息傳遞著危險的信號，這個時候再說話就是自討沒趣了。

    「你給了這幾個無賴一大筆錢，後來將會有多少人仿效？這是多麽好的發財致富的機會啊！丟下一個行將就木的病人，然後死在咱們醫院裡，可以輕鬆拿到幾百萬的賠償……這麼好的生意誰會不想做？」

    「但是……」

    「沒有但是，我們還會繼續使用這些醫療設備，所以醫療事故是難免的！就像是工廠生產牙刷，總有脫毛的牙刷出現……本來就是些患病活不久的傢伙，為什麼要這樣斤斤計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胡宗海冷笑著把雪茄點燃：「像師弟那樣，使用昂貴的進口器械藥品？那些東西只不過好一點點，卻要貴上幾倍！我們四年要更換一次大型醫療器械，每年都要更換檢修一次中小型器械，你說十幾億的進口設備核算，還是一個億都不到的設備有競價比？死幾個人算什麼？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一種自然現象……」

    「受教了。」黑蜥蜴不說話了，他畢竟不是醫藥這一行的從業者，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