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瞧著她：「你不是說你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只要真心相愛過了，就算能待在一起快樂一天也是好的？王寶釧和薛平貴年輕時應該也相愛過吧，那她應該也快樂過了，應該也沒遺憾了，後來就算分開十八年，總比他死在外面強……」

    顧惜玖不明白他為什麼扯著這兩個人不放，所以哧地一笑：「我說他渣並不是說分開十八年渣，而是他明明能早回來卻不回來，還在外面納了小……」

    「那如果薛平貴沒納什么小，心中也一直有王寶釧一個，但是死在外面而天人永隔呢？」

    「那就不算渣了啊……」顧惜玖信口道。

    「那王寶釧不難過麼？」

    「難過啊，肯定難過！她如果知道他早已死了說不定會殉情而死，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顧惜玖開始隨口扯。

    「那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殉情麼？」帝拂衣一雙大眼睛望著她。

    顧惜玖一窒，正常情人哪有聊這話題的？！

    她在心裡思索了一下他死了的可能性。

    尼瑪，他是神啊，死毛線啊！她死了他也死不了！這假設壓根不成立！

    她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親，你這假設不成立，我覺得咱倆我死在前面的可能性最大，來，你告訴我，我如果死了你會殉情麼？」

    帝拂衣搖頭：「不會。」

    切，她就知道會這樣！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為了女子殉情？

    不過這傢伙連情話也不會說，他就不會說『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我心裡只有你一生一世』這樣的話嗎？哄哄她也好。

    他難道不知道女孩子有時候就是願意聽情話，聽到一些情話心裡就會冒粉紅泡泡。

    顧惜玖翻身從他身上下來，和他並排躺在那裡。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一直暖暖的，只是和他這麼並排躺著蓋著棉被純聊天她也感覺自己心裡在冒粉紅泡泡，美得不得了。

    帝拂衣側頭看著她，看著她粉嫩微紅的臉頰，看著她在暗夜中比寶石還要明亮的眼睛：「你也不會的是不是？」

    顧惜玖沒想到他會揪著這話題不放，隨口應付：「當然了，你不是梁山伯我也不是祝英台，唱什麼殉情的大戲啊。你如果死了我立即就把你忘了，然後再去勾搭其他小白臉……」

    帝拂衣：「……我覺得你這樣變心的有些快！我覺得你怎麼也要難過一些日子……」

    顧惜玖笑吟吟：「這可難說，我這人天性涼薄，很容易把人就忘了的。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莊周的故事？他和他的妻子很恩愛，好的像一個人似的，有一天他問他媳婦兒，他如果死了她會怎麼辦？她妻子就哭啼啼地說你死了我就隨同你去。莊周很感動說，你不必隨我去，我如果你只要等我墳頭上的土幹了再嫁人就算你有情有義了。他媳婦兒還和他急……後來有一天他終於死了，他媳婦兒哭的很傷心就把他葬了，媳婦兒傷心了幾天又喜歡上了一個小白臉，為了能嫁給小白臉，她就每天去丈夫的墳頭去用小扇子扇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