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列殘字與畫的反面那些字句的書寫方向不同,它是豎著寫下的。」
葉諾諾聞言揉了揉眼睛,定定神後又多看了幾眼,然後她又問道:「那你看出這寫的是什麼了嗎?」。
莫葉遲疑了一下,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算了。」葉諾諾深深抿了抿嘴唇,然後吩咐小玉:「把霉壞的掛繩換了,便掛回去吧。」
看著掛回房樑上的那幅女子畫像再次與其它三幅都有些老態的男性畫像處於同一位置,並慢慢上升,回到房梁口那一排收藏畫像的木匣子裡,葉諾諾並足平肩,在屋子正中那幾十樽靈位前站定,然後並掌抵眉,向中堂所掛的那幅只畫了一根羽毛的畫像鄭重的三鞠躬。
小玉和莫葉站在她身後三步,也同行此禮。
離開小祠堂。外頭的陽光更烈了些,走在這樣明媚的陽光下,葉諾諾活動了一下脖頸,忽然說道:「長姐、妹妹?看來我應該有兩個姑姑,可是我卻沒聽爹說起過一個。」
其實也是她自己沒問過,這幅女子畫像早就供奉在小宗祠里了,不過她一直以來都把那畫中女子的輩份估想得太高,直到今天看到畫後的字句,她才恍然轉念。
見走在身側的小玉和莫葉都沒有接她這話茬兒,葉諾諾忍不住問道:「你們倆好像從出來後開始。就都變成悶瓜了?」
小玉低聲回道:「大小姐。我始終只是葉府僕人,怎麼可以對那畫中人品頭論足。那畫中人再年輕,也得是與老爺同輩,而且你剛才也說了。這四幅畫中的人。都是於葉家有重大建樹的族親。所以才會用這種特別一些的方式祭拜,我覺得您也應該對她多有些禮敬才對。」…
葉諾諾聞言只是努了努嘴,不表態度。沉默了一會兒後。她又看向莫葉問道:「那莫姐姐是怎麼回事?為何也變得這麼悶?」
莫葉微笑著道:「我只是一個外人,來貴府兩天,已是多有打攪,怎可好再對長輩的遺容不敬。」
「天…」葉諾諾忽然朝天舉了舉手掌,作托舉狀,有些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感嘆了一聲:「不僅變悶了,還格外見外了。」
「如果真要說點什麼,我倒是有一個念頭。」莫葉忽又開口,「我覺得畫中那位前輩一定是很喜歡熱鬧的人,只是不知何故,那麼年輕就成了畫中人。她會不會是因為怕孤獨,才會讓她的友人在畫上留下文字,這樣一來,即便她成為一幅畫被鎖在一間屋子裡,仿佛也有許多朋友陪著她聊天呢?」
莫葉說得很含蓄,葉諾諾漸漸卻能體會她要表達的意思。
人是活的,畫則是死物,從世間行走之人化身為畫中人,便是由生到死地一種轉變。
葉諾諾的心情忽然也黯淡下來,與其他兩人一樣,變成了一個悶瓜。
……
玩鬧了大半個上午,莫葉的頭髮自然也幹了。她的頭髮天生有些卷,在被水打濕時,這一特徵還不太明顯,但等水分都揮發後,這樣質地的頭髮就顯得有些蓬散了,不太好打理,於是小玉便幫她梳了個簡單的挑心髫。
在給莫葉梳頭髮時,小玉看見銅鏡中映出莫葉的臉龐,還會忍不住默默將其往小宗祠里那幅女子畫像上比較。
莫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卻是恍若未覺。她走神的厲害,也是因為小玉心中所想的那幅畫軸,但她不是難忘懷於畫上那人,而是畫軸右側如被人故意剪裁掉一半的那首四四小令。
那四四一十六字,隱約在她腦海里映出完整的形體來……
……
吃罷午飯後,葉諾諾又拉著莫葉的手央求了一陣子,但最終還是被她拒絕了。葉諾諾只好獨自坐在書房裡,對著一摞字帖長吁短嘆,終是只能親自提筆。
沒過多久,前院大門外就傳來馬車駕來的聲音,原來是來接莫葉的人到了。
葉諾諾本來還有些氣惱於無論自己如何懇求,莫葉都不肯鬆動相幫,不願出屋相送。然而她見來的是馬車,這在京都內城可是不太多見的交通工具,馬車的出現即表示莫葉離開後將會去比較遠的地方,可能是要離開這座都城了,葉諾諾終於還是有些捨不得,從書房跑了出來。
站在大門口看著莫葉登上馬車,葉諾諾突然湊近過去,從腰側解下一個小袋子按在了莫葉的手心裡。
莫葉不禁疑惑道:「這是什麼?」
「葉大小姐獨門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