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空間。

    林楚和無滅對立，然而卻並沒有預想中那般，一言不發就直接狂暴大戰。

    無滅的臉色有些複雜。

    「我知道我們終會有這一戰，但我沒想到會是現在。」無滅淡淡道。

    林楚默然。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和無滅並沒有深仇大恨，哪怕是昔日與無滅初戰的時候，那更多的也是因為他和穸暘族的恩怨。於無滅而言，他是穸暘族的絕世天才，無論他如何想，他都只能代表穸暘族的意志。不管他是否心甘情願，這都不重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種族的興衰與個人息息相關，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我們活著，但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活著。」

    林楚本來可以比任何人都活得灑脫，然而當紮根於此，開始有了羈絆牽連後，所作所為已經由不得自己。

    「是啊，說起來，我們都只是這殘酷天道的奴隸。」無滅點頭。

    「看來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麼。」林楚目光中閃過一縷精芒。

    聞言，無滅輕笑。

    「塟是一切的終結，也是一切的開始，我曾經不明白，但在這百族戰界後，我明白了。」

    「也並不是只有我明白，其實很多人都明白，所以才會有百族戰界這樣的地方。說到底，這就是一個競技場，一路走下去，直到有人蛻變，成為真正的大帝，或許才能改變眾生的命運。」

    競技場嗎？

    這比喻倒也貼切。

    「但是，我知道的你可能不知道。」無滅話鋒一轉，突然又道。

    林楚頷首。

    「比如，人族的特殊，萬族的血脈。」無滅神秘一笑。

    然而，林楚卻只是目光變得複雜了些，並沒有無滅想像中的大吃一驚。

    這倒是輪到他吃驚了。

    不過也只是一瞬，便是釋然一笑。

    「看上去你也知道很多。」

    林楚點點頭。

    「那麼你知道，大帝強者誕生的真正意義是什麼嗎？」

    「因為大帝強者，可以斬斷萬族與塟的聯繫！」

    無滅語不驚死人不休。

    林楚這一次是真正的驚訝了。

    大帝強者，斬斷萬族與塟的聯繫，此前他從未聽聞過。

    「呵呵，大帝雖然強大，但你以為能夠與眾生意志誕生的塟抗衡？」無滅冷笑。

    林楚沉默良久，才目光直視無滅，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我二人終究會有一人成全另外一人。」無滅澀聲道，「無論是我還是你，無論誰勝誰負，當萬花瞳和重瞳融合，必定會引起巨大的變化，而你我，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大帝。」

    說不出什麼原因，林楚覺得無滅變了，此前的他霸道冷漠，但現在的他，卻變得更加成熟了許多。

    也許是百族戰界改變了他。

    這樣的對手，值得他欽佩。

    「還有什麼遺言嗎？」他突然朗聲道。

    無滅一愣，隨即哈哈笑道，「如果可以，將我的屍體帶回穸暘族。」話落，又犀利問道，「那麼你呢？你的遺言呢？」

    林楚怔了怔，隨即目光溫和的道，「我的家鄉在崑崙大陸，也不知道而今是否被塟占據，但有一絲可能，我也想回到那個地方。」說完，林楚的聲音陡然一變，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和自信，「不過我估計，你是沒有機會了。」

    轟！

    毫無預料的大戰，兩人拳對拳，掌對掌，在這片虛無空間裡廝殺。

    無滅的力量比起林楚稍強，然而林楚的原始之道更加可怕。

    這是一場真正的巔峰之戰，兩人在虛無空間穿行，戰場延綿上百萬里。虛無空間裡什麼都沒有，但即便如此，這片空間仿佛都要被打爆一樣。

    從道與道的碰撞，到神通力量的對決，再到最後，變成了肉身與肉身的拳拳到肉。

    「萬花瞳，粉碎！」

    無滅低吼，眼瞳中有著九道花瓣綻放，一股奇異的力量透過瞳孔迸射出來，瞬間朝著相隔數千丈的林楚攻伐過去。

    「滅！」

    重瞳旋轉，萬花瞳的毀滅之力被重瞳抵擋，林楚不退反進，他的原始之道中散發出另外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他仿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