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絡繹不絕,各大商號皆在此地設有分號,專程收購北方游族的牛羊馬匹毛皮等特產,而游族人則用特產換取大周的鹽茶布匹等,如此交往兩百年來倒也相安無事。只是蘭山關每日辰時打開城門,日落便閉關,城門一旦封閉,除非是大周皇帝陛下親臨,繞是你王公國候也叫不開這城門。
杜三一路快馬加鞭,堪堪在日落時分趕到蘭山關,四人才僥倖入的關來,歇腳在關內的喜來客棧。
此刻,天色已經黑定,四人正在客棧的大堂把酒敘話。葉明兄弟二人已換了一套乾淨衣裳,只見葉明眉清目秀,面如美玉,無須,眼若寶石,清澈,端的是一個美少年,只是體形瘦小少了幾分男子的陽剛之氣,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弱之感。小子葉辰也是生的眉清目秀,面容與其兄倒有幾分相似,想來著實是餓著了,此刻正狼吞虎咽之中,卻沒有其兄的儀態。
「今日,多謝夏公子和杜大俠的救命之恩,我敬兩位一杯。」說罷葉明細飲了一口酒,只是片刻之後,臉上飛霞,又平添了幾分嬌羞之感。
「救命之事葉兄你就不要再提了,只是不知葉兄你如何會在蘭山關外遭遇這幫黑衣人。」夏澤問道。
「哎,我與舍弟本是到許候國探親的,不曾想剛到許國邊境,便遇到了這幫馬賊,我會一點粗末武功,可惜不是對手,於是在慌亂之中尋到一匹馬,便帶著辰弟直奔蘭山關而來,誰知這幫馬賊如此窮凶極惡,竟一直追趕而來,幸好得遇二位公子,不然我和辰弟······。」葉明說著說著眼淚已盈眶,「可憐我父母親和手下的人全都他們被殺害了」。
「這幫馬賊也忒可惡了,殺人越貨不說,居然還敢追殺,早知如此,我絕不會放他們活著離開,也好為葉公子父母報仇。」杜三憤憤說道。
「葉兄還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保重身體要緊」,夏澤安慰道,「不知葉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葉明拭了拭眼角的淚水,略帶顫音說:「我現在只想帶著辰弟早日回到絳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再不敢出來了,只是·····。」
「葉兄,你有什麼難處不妨直言。」夏澤說。
「蘭山關距離絳都何止萬里,我和辰弟如今卻是身無分文,如何回去當真是個難事。」
「原來是這樣,阿三,你取一百兩銀子給葉兄做盤纏。」夏澤吩咐道。
「公子萬萬使不得,我兄弟二人蒙兩位恩公相救,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葉明連忙推辭。
「葉兄不必客氣,俗話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錢財乃身外之物,今日它能解葉兄二人燃眉之急,也是它結了善緣,他日我有幸到了絳都再由葉兄做東便是。」夏澤說道。
「那是一定,哎,今日小弟我就承情了,辰弟還不快謝過夏大哥。」葉明連忙對葉辰說道。
「葉辰拜謝夏大哥,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十倍還給夏大哥。」小葉辰信誓旦旦的說道。
「哈哈哈哈,那夏某可就記住了,葉兄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夏澤問道。
「明日一早便走」,葉明答道。
「哦,既然葉兄如此著急趕路,我送你幾句話。」夏澤說,「人生在世,困苦不斷,或攝人心志,或阻人前路,總是不能一片坦途,但越是艱難便越是能磨礪心性,人生天地間當坦蕩如風,勇往直前,我觀葉兄二人並非庸人之姿,切莫因為一時之險蹉跎而誤一生之機。」
「夏兄教訓的是」,葉明臉頰緋紅,尷尬的點了點頭。
「夏澤,哈哈哈哈,夏澤,你以為你坐著馬車進城,老子就不知道你來了,哈哈哈哈。」說話間,只見一個容貌兇惡並且十分雄壯的將軍,鐵塔似的直立在喜來客棧的大門口,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煞,鬚髮倒插,觀之令人不寒而慄。而且此刻他正怒目圓睜直直的盯著白衣白袍的夏澤。北風蕭蕭,漫捲塵沙,落日餘暉,蒼茫大地似掛起千丈血紅沙帳,令人望之目眩神迷。
殺氣驟升,風沙之中一輛馬車與一群黑衣人對峙著,黑衣人個個手持鋼刀,殺意森然。杜三劍眉橫目,手握三尺青鋒,隻身立在馬車前。一具黑衣人屍身冷冷的躺在一步之遙之地,卻是剛才被杜三一劍擊殺之人。
「殺了他們」,為首的黑衣人冷漠的開口。群賊頓時驅趕坐騎沖杜三殺來,一心只想衝到近前將其亂刀分屍,不過瞬息間,便要奔到杜三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