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路易顯然沒有想到霍霆琛會問出這麼怪的問題來，他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霍霆琛，以為他在說笑話，然而，霍霆琛卻那樣認真地看著他，烏黑而黯然的眸底居然還有著一絲緊張的光芒，好像他說出的話是在給他的回答一樣。

    「總裁……」

    看到路易驚訝的樣子，霍霆琛忽然淡淡地苦笑：「我這個問題很好笑是不是？好笑到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總裁……」

    「如果沒有下一世，那又該怎麼辦呢？」霍霆琛依舊淡笑著，聲音有著一種苦澀孤單的味道，「我許給她的下一世……該怎麼辦呢……」

    霍霆琛蒼白的嘴唇微微地顫動，他抬起頭，那雙烏黑晶瑩的眼底閃過黯然的顏色。

    路易不再說什麼，他已經瞭然於心了，這些年，能真正牽動他情緒的人，也只有殷素了吧，哪怕只是看到一個相似的背影，他都能獨自在雨里等了那麼久。

    霍霆琛坐在窗邊，看著周圍的雨霧，玻璃沾染了水汽，變得氤氳而濕潤。

    「總裁，這是這次開會要用的資料，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不妥嗎？」路易看著霍霆琛，又將這次開會要用的件交給他，讓他過目。

    「總裁，還有一件事，我們財閥在你的指示下已經進了香水界，今日在威尼斯有一個舞會，據說linda的關門弟子也會參加，您要去麼？」

    「那又如何？」

    霍霆琛淡淡的說道，臉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靜靜地盯著自己手的資料。

    「我只是這樣說，畢竟linda在香水界很有名氣，若能請到她或是她的關門弟子來，那我相信我們的香水事業會更一層樓。」

    「我知道了，可有查到linda這個關門弟子的資料？！」

    霍霆琛淡漠的問道，而路易在聽到這般冷漠的聲音之後便閉嘴了，他忽然覺得他的老闆好像三年前更加淡漠了，好像所有的事都不能引起他一點的情緒，他像是一座冰山一樣，算再大的火焰，也融化不了他分毫。

    車內一片沉悶的氣氛，他們誰也猜不透霍霆琛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小心翼翼地候著。

    車窗，凝結住一層薄薄的雨霧。

    「今天要準備的資料這些嗎？」

    「是的，總裁！」路易回答道，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總裁，我剛剛接到電話，濮陽總裁也來威尼斯了，而且他也會參加剛剛的那個宴會，他還讓我告訴你一定要去！」

    「你回濮陽，告訴他，我今晚會去！」霍霆琛淡漠地說道，將手的資料重新交給路易。

    「知道了，總裁！」

    霍霆琛轉頭看著窗外的細雨迷濛，墨眸的眼眸出現了一抹異的色彩，嘴角微微揚，卻只是在一瞬間便黯然下去了，他看著自己袖口的紐扣。

    只是細細地看著，車內一片寂靜。

    不一會兒，車內傳出一陣柔和憂傷的歌聲，那女聲低頭淺唱著哀傷落寞的旋律。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

    啊……

    儘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

    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

    霍霆琛靜靜地靠在窗邊，聽著這首歌，這樣的歌聲似乎對他來說好熟悉，熟悉到讓他再度想起那個人倔強的容顏，她曾在那個酒吧淺唱那首《天若有情》，歌聲不正是和這歌聲有些相同麼？

    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她已經死了！

    他的素素，再也回不來了。

    「儘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

    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

    如果當初勇敢地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局

    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裡。」

    聽著這首哀傷落寞的歌曲，霍霆琛的心底像是有某個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般。

    「路易，這歌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