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懸崖邊，你說你沒有放手，那麼後來呢？後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而另一邊的殷素抬頭仰望著天邊的孤星，眼眸清亮，她的目光靜靜地停留在遠方，安靜地站在窗邊，如同完美的雕塑般。

    「是我放開了你的，是我不想同你死在一起，我這人是這樣自私的，你怎麼被人背著爬過雪山，怎麼得救的，你還是去問聞人蓮較好，畢竟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嗎？」

    「……」

    殷素聽著那頭低沉暗啞的聲音，迷人而優雅，一滴細碎的淚滴划過她的面頰，咸澀的淚水緩緩流過面頰，再流進她的嘴裡。

    原來，這是眼淚的味道呢！

    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嘗過眼淚的味道了！

    那雙烏黑的眼眸清涼如同天邊澄亮明淨的星辰，良久，她的面孔出現了一抹清寂的微笑，寂寞而黯然。

    「霍少，如果沒什麼事，我想休息了！」

    霍霆琛微微一怔，從那頭傳來的聲音明顯帶著哽咽的味道，她哭了麼？

    「素素，你哭了，對不對？！」

    「我沒哭！」殷素淡漠的說道，深邃幽黑的眼眸黯沉，「你到底還有什麼事，如果你只是說這些無聊的事，那麼對不起，我要休息了！」

    「你……什麼時候回家？」

    回家？！

    哪裡是她的家？

    回霍家嗎？

    那裡住著的，不是聞人蓮嗎？

    那她回去做什麼？

    「我不回去了，我……我要留在外公身邊！」殷素眼眸微微地一黯，唇邊扯出一抹自嘲的淡笑，「再說那裡不是已經有新主人麼？你還是想想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把證換了吧，我不想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霍霆琛微微一驚，卻沒有再說什麼。

    離婚是他一直想要的，可是為什麼從她嘴裡說出離婚，他為什麼會那麼不舍？會那麼心痛呢？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道，「你那麼想跟我離婚麼？」

    「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殷素微微有些慍怒，聲音低啞，「我想休息了！」

    而後，霍霆琛便聽見那邊傳來一陣陣嘟嘟的忙音……

    殷素看著外面的天幕，一滴小小的淚水從她的眼眸處落下。

    在那滴小小的淚滴，她仿佛看見了她和霍霆琛的過去和未來，像霧繞般的迷濛了，怎麼也看不清。

    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霍氏大樓總裁休息室內。霍霆琛俊美的臉洋溢的哀傷在那個漆黑的夜晚，卻是無人察覺。

    翌日，殷素一直睡到下午傍晚時分才醒來，饒是因為前一天太累了的結果，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聞人家老爺子的病情反覆無常，讓他們趕緊去醫院，殷素帶著林伯趕緊趕到了醫院。

    殷素坐在醫院急救室的長凳，眼睛一動不動的死盯著急救室大門的那盞紅燈，那紅光刺痛著她的眼。

    「小姐，你別擔心，老爺會沒事的。」林伯安慰著她說。

    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從醫院的那頭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

    「素素，你外公怎麼樣了？他的病……」一個平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是他，南宮珩。

    殷素本來是打電話給方蘭，讓方蘭來陪她的，可是方蘭因為有事不能來，她只得打電話讓南宮珩來陪她。

    她看著南宮珩，手指相互纏繞著，聲音有些沙啞，恍惚的念道：「三哥，外公會沒事的，對不對？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南宮珩看著她這樣，拉著她纏繞的手，心疼的說：「素素，你不要這樣，你外公他會沒事的。」

    他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將她擁入了懷裡，陪著她一起等待著結果。

    也許是因為她擔心外公，怕外公會離開她，所以她竟然沒有躲開南宮珩的擁抱。

    醫院的盡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身依舊散發出令人沉淪的氣息，妖嬈如曼陀羅般。

    看著那不遠處兩人相靠的畫面，聞訊趕來的霍霆琛胸口有種撕裂的感覺，他用手緊緊的壓在胸口，卻無法平靜心的疼痛，

    一個踉蹌，他挺拔的背脊，靠在了醫院那冷冰冰的牆。

    他看著殷素。

    他本來是去聞人家找她的，質問她為什麼還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