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驚得寂然無聲，剛跑近一半的東方白也愣在了當場。

    人人心中只閃動著一個念頭，這就是楚帥的真正實力啊！

    難怪他有信心說要以一敵四，從他這時展示出來的可怕實力來看，這絕非口出狂言！

    就算沒有楚留香和阿飛他們相助，哪怕蝙蝠公子、尤楚紅、枯梅大師、伊賀志野四個大宗師聯手，也不過是在楚帥手下多撐幾百招，最終的戰果必然是四個大宗師敗亡！

    這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可怕實力、這就是傳聞中無敵的存在！

    在場的群豪哪怕再目高於頂，這時望向楚錚的目光都心生敬畏。

    枯梅大師臉上的黑布早已掉落，露出她蒼老枯瘦的臉容，她嘴角滲血，卻沒止住自己斷臂正在噴涌的鮮血，甚至沒再找楚錚尋仇，只是腳步踉蹌地撲到原隨雲身上，用力地抱緊他。

    原隨雲傷得極重，原本連指頭都動不了，但在這一瞬間仿佛迴光返照，不知哪來的力氣，也用力地抱緊了枯梅大師。

    「你……是高高在上的蝙蝠公子，焉能受階下之囚的侮辱？」枯梅大師第一次出聲，聲音乾枯有如落葉。

    原隨雲笑了：「沒錯……世上……沒人能殺得了我……能殺我的……只有我自己……」

    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下一刻便同時震斷心脈、氣絕身亡。

    眾人好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都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兩人倒底是什麼關係，又有著怎樣秘密的感情。

    母子？枯梅大師從小出家，幾乎未曾離開過清風劍派的門派駐地，更未曾聽聞過她有任何私情的傳聞。

    情侶？兩人的年紀相差太大了，一個年老枯瘦醜陋，一個卻是年輕的絕世佳公子，這有可能是情侶嗎？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兩人的關係不深，枯梅大師決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幫助原隨雲作惡。甚至「清風十三式」的失泄，極可能就是枯梅大師親自所為。只因這師門獨門武功失泄之事在江湖上越鬧越大，她才帶著高亞男踏入江湖，藉口尋找真相，實質未嘗不是想借這個機會離開門派，來助原隨雲一臂之力。

    兩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已永遠沒有人能解答，答案已隨著他們的生命而消失。

    高亞男的穴位被楚留香解開了，但她只是惘然而呆滯地望著枯梅大師和原隨雲的遺體，久久沒說一句話，她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幫蝙蝠公子，她只是執行師父的命令而已。

    楚留香和胡鐵花都沒怪她，因為兩人都知道高亞南是枯梅大師養大的，一向最為孝順、對師父最為尊敬的高亞南是不會違背枯梅大師的命令。無論是多麼光怪陸離的命令，她都只會盲從。

    這也是高亞男的悲劇。

    高亞男最終只是請求楚錚他們允許她將枯梅大師、原隨雲一起火化，將骨灰灑入大海。

    後來高亞男知道胡鐵花與金靈芝的關係，她只說了一句「我祝福你們」，然後便飄然離開了，此生再沒出現在楚留香和胡鐵花的面前。

    江湖上不時會傳出有關她的消息，她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做了很多讓人側目的俠義之事，卻孑然一身，終身沒有朋友，也沒有伴侶。

    楚留香和胡鐵花知道她是在用生命來替她師父和她自己贖罪、懺悔。

    他們好幾次想去找她，想告訴她，一個人做了錯事並不可怕，她這些年來做的事足以彌補她的過錯，她應該放下過往重新開始人生了。

    但每次高亞男都避開了，最終成為了江湖中一段傳說。

    ……

    蝙蝠島里確實另有一個隱蔽的船塢，也在島中央的溶洞裡，那裡停滿了大船。

    不得不說，雖然蝙蝠島是個寸草不生的石頭荒島、下面也有火山活動，但大大小小數個溶洞使得它天然適合成為一個隱蔽的水師基地。

    楚錚卻毫不猶豫地選擇毀了它。

    當所有人都從洞中離開後，楚錚獨自一人回到洞中，使出十成功力的「獅子吼」神功，可怕的衝擊波在洞中重重疊疊，不斷迴響加大威力，終究這個罪惡的地方徹底崩塌，將所有的黑暗一併埋葬。

    當然，在這之前，蝙蝠公子收藏多年的珍寶銀兩之類都被楚錚叫來的徐方元裝船運走了。

    這些都會成為晨曦島未來的復興資金。

    楚錚卻不管眾人驚駭、懷疑的目光，對楚留香道：「香帥，那邊兩個黑袍女子就交給你和胡兄、阿飛、西門兄了。」

    楚留香感激地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兩個黑袍女子正是清風劍派的枯梅大師和高亞男，楚錚將這兩個人留給他們，自然有交由他處置的意思。

    他知道，楚錚這是看在他這朋友的情分上，才沒動手殺了兩人——枯梅大師雖然也是大宗師級別，但無疑較之原隨雲要稍遜一籌。

    楚錚有信心能在五十招之內殺掉原隨雲，自然也能殺掉枯梅大師。

    有些擔心道：「其餘三個……」

    「其餘三個我來對付。」

    楚錚語氣輕鬆，

    的臉色變了變，

    蝙蝠公子做了多少壞事！

    先前他在蝙蝠洞裡就看到那些被救出來、神色麻木、有如行屍走肉的可憐姑娘們，就發誓一定要將蝙蝠公子除掉，為武林除害，

    在場的人幾乎都沒見過蝙蝠公子出手，只體驗過他那恐懼的威壓，這時見他直面楚錚，兩人之間空氣幾近凝固。

    原本想找原隨雲晦氣的群豪無不心頭髮悚，這蝙蝠公子……竟能和楚帥分庭抗禮？

    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小角色立時機靈地後退。

    原隨雲嘆了口氣：「楚樓鈞，這個世界黑暗的地方太多，你能處處抱打不平？」

    楚錚沉默片刻，答道：「不能。小李探花曾和我說過，

    「閉嘴！快交出解藥！」胡鐵花一巴掌就抽向丁楓。

    丁楓哈哈笑道：「敢打我？不怕金靈芝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