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開始了。

    大兵不悅的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起身就要走，卻被王路給攔了下來。

    「大兵教練一看就不是生意人，做生意都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我列出的這些條款，你覺得哪裡不滿意，我們還可以詳談嘛。」王路滿臉堆笑，盡顯生意人的虛偽。

    「我確實不是生意人，我不懂該怎麼要價和還價，但我不傻，很清楚什麼東西是好的，什麼東西是壞的。明確和你說，我們戰隊現在其實並不缺錢，之所以願意跟你坐下來談合作，我考慮的是更遠的層次。雖然現在我們還沒進到kpl，但當我們真正進入kpl的時候，我想，那時候來談合作的，給出的條件，一定都遠遠超過你現在給出的條件。」

    王路臉上雖然依舊帶笑，但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些不悅了 ：「可是，你們現在終究還沒有打進kpl，而且連次級聯賽都還沒有打過。所有人都清楚，kpl名額的價值超過千萬，你們如果現在已經具備那資格，估計我根本就沒機會跟你坐下來這樣談了吧？事實上，你我都應該非常清楚，類似你們這樣情況的戰隊，甚至整體實力超過你們戰隊的戰隊，全國範圍有很多很多。我和公司領導們看中的，是你們的潛力，所以願意冒這個險，跟你們一同成長。」

    「不好意思，我沒看出你們是想跟我們一同成長，看到的只有壓榨和剝削。根據你們的這些條款，就連我這個教練，在戰隊的人事調動上都沒有決定權。這樣的合作，不談也罷。」

    王路移開面前的茶壺和茶杯，將合同平鋪到了桌子上，取出一支筆，遞給正皺眉盯著他看的大兵，道：「這樣，你現在將你覺得不合適的條款劃下來，咱們逐條來談。之所以說見面詳談，就是有這方面的考慮。咱們都拿出些誠意，我相信我們之間會有很好的合作。」

    之前王路說過他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但實際上，他們將合同上的內容逐條談下來之後，已經臨近下午四點，王路甚至為此掛掉了好幾個來電。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非常想要促成這一次的合作。

    最終的合同版本，確實比最初版本要改進很多。最初版本的合同，雖然只是意向合同，但本質卻類似於收購合同，一次性支付一定金額之後，整隻戰隊的90%歸入到俱樂部內，接受俱樂部的管制。而最終的版本，則是對賭協議，賭期一年。一年之內，如果大兵可以率領狂狼戰隊打入kpl，那麼投資方將只具有收益分紅的權力，其餘一切全部由狂狼戰隊內部成員共同協商確定；如果一年期限過了，狂狼沒能打入kpl，那麼全隊將無條件歸屬進俱樂部，所有成員與俱樂部僅存在一定年限的僱傭關係，不存在合夥關係。

    這個對賭協議賭得很大，但是卻讓大兵和王路都非常滿意，兩人都展現出了極大的自信。

    「那麼，咱們什麼時候可以把協議簽了？」確定好對賭協議的所有條款之後，王路揉了揉禿頂，將薄薄的一層頭髮蓋住頭頂，長長呼出一口氣，瞬間輕鬆了下來。

    大兵想了想道：「我需要回去跟我的隊員們說一下，我不能瞞著他們，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把這麼重要的事給確定下來。」

    「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確實，這對賭協議對咱們雙方都有很大的風險……」

    大兵連忙擺手道：「不，我不是後悔，我堅信我們可以按照約定，一年之內打入kpl。但是，這個戰隊不是我的，是我們隊內所有人的，我必須要得到全員確認之後，才能和你簽協議，這樣對你對我都負責。你也不希望看到，我這邊因為出現內部矛盾，協議簽了之後，戰隊就只剩下我一個光杆司令了吧？」

    「怎麼會？大兵教練這麼有人格魅力，我想你的隊員們肯定都非常願意追隨在你左右。那行，我正好明天晚上才回魔都，晚上回去我讓人把新的協議準備出來，咱們爭取明天簽定。」

    說著，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王路微笑向大兵伸出手，然後尷尬的笑了笑，說了聲「不好意思」，又將伸出去的手給收了回來。

    大兵手上帶著夾板，真的沒法握手。

    暫時告別大兵，王路走出茶社大門，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後，在車上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另一端的人應該是他的頂頭上司，要不然他不可能只是打電話，就挺直腰板，滿臉恭敬。

    「是的，他沒有懷疑，跟咱們預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