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穿透身體。他凝神望去，瞭然。洪相周圍用陰陽之力凝聚了一身鎧甲。

    「不錯。」黑影冷冷道，「可惜，你不了解浩然之氣。」

    洪相皺眉，忽然臉色巨變，被鎧甲阻攔在外的浩然之氣再次凝聚，融入鎧甲之中。之後，鎧甲發出嗡嗡聲響，化成了碎片。

    不止於此，浩然之氣沒散去，匯聚成一把三尺長的利箭，插向了胸膛。洪相嘆口氣，不得不伸出晶瑩的手掌。手掌伸出的速度很慢，可是就抓取了長劍。用力一捏，長劍碎裂，消失於無形，進入了身體之中。

    黑影眼神終於變了，不再攻擊，而是道：「你很強，與陳浩南可以一戰。」

    洪相一愣，問道：「前輩到底是誰？」

    黑影緩緩露出陣容，一張布滿老人斑的臉上，炯炯有神的眼睛，可以看穿世間虛妄。鄭歡歡驚呼道：「您是慕容老爺子。」

    黑影便是先前阻止陳浩南擊殺慕容的慕容霸。他露出慈祥的笑容，道：「你是鄭家人吧，當年翠蓮嫁入慕容家，身邊跟著一個小女孩兒，是你？」

    鄭歡歡激動道：「洪相，他就是慕容老爺子，姐夫的爸爸。失蹤了十年，我們還以為他駕鶴西去，沒想到還活著。這下子慕容家有救了。」

    洪相上前行禮，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剛才，洪相與慕容霸交手，沒有察覺到殺機，因此各自留了一手，不過他感覺到，慕容霸施展浩然之氣，信手拈來，實力遠不止於此。

    面對興奮的鄭歡歡，慕容霸嘆口氣，道：「世道變了，慕容家衰落之後，落戶西京市。想不到天墓出來一個如此殘忍的魔頭。陳浩南已經入魔，無可救藥。」

    鄭歡歡急忙道：「老爺子可以殺了他啊。」

    慕容霸苦笑道：「他成為天墓的傳承者，得到神的庇佑。在西京市，只有洪相可以殺死他。我全力一擊，不過是在他身上留下一點傷痕而已。」

    鄭歡歡變色道：「陳浩南這麼強大？」隨即臉如死灰，眼神絕望。

    慕容霸看向洪相，凝重道：「我與陳浩南交手過，此人心機深沉，而且實力遠不止表面。你們必有一戰，小心了。」

    「慕容天賦不錯，我會親自調教。」慕容博深呼吸，「洪相，為了對付陳浩南，慕容家送你一樣東西。」

    祠堂中，七座雕像眼睛亮了起來，散發出七彩光芒，射進洪相體內。他一愣，隨即身體一震，盤膝坐下。

    一個小時後，洪相起來，恭聲道：「大恩不言謝。」

    「幫我殺了陳浩南吧。」慕容博臉色更加灰白了，七座雕像將精華放出，同時損壞了慕容家的氣數，慕容霸跟著受累。

    待洪相兩人離去，慕容霸眼神飄忽，望著祠堂深處，喃喃道：「慕容，你要挺住，別因為仇恨入魔。」

    嗷嗷——

    祠堂深處傳來悽厲的嘶吼，恍惚來自另外一個次元。忽然，慕容霸臉色巨變，露出心痛和悲哀之色……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老闆和清道夫坐在公寓中，幫忙檢查傷員。李世已經醒轉，目光呆滯，眼睛裡沒有生氣。

    他經脈斷裂，算是一個廢人了。

    洪相心中難受，不知道如何安慰。老闆皺眉，手掌暈出金光，按在另外一人額頭上，隨即搖頭道：「傷得太重，下手太狠了。」

    清道夫哼道：「你曾經的下屬，不捨得花點本源救治啊。好歹為天墓服侍了多年。」此人正是被陳浩南擊殺的童波。他臉色蒼白，氣若遊絲。本源被玄空陰氣侵蝕，不能恢復。

    老闆怒道：「玄空陰氣蘊含天墓意志，我如何救治。除非救治之人的意志凌駕於天墓之人，才可以抹除掉。你以為天下間有幾個？」

    清道夫訕訕一笑，道歉道：「氣氛有點凝重，開個玩笑而已。」

    老闆罵道：「這一屆怎麼搞的，選的人沒有半點仁慈。出手陰險。老頭子也不出來看看。天墓落在此人手中，恐怖凶多吉少。」

    桌子上放著一封信，穩穩噹噹，普普通通，看不出半點特殊。不過，洪相第一眼，便瞧出不對勁。

    「這是陳浩南下的戰書。」李世艱難道，「洪相，你不要打開，裡面蘊藏著陳浩南的意志，恐怕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