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華子建的司機,轉了個彎,往大宇縣的竹海開去。
路上鳳夢涵也把近期的工作給華子建做了一個匯報,華子建聽的很仔細,有什麼疑問,有什麼感覺不太適合的地方,也都提出來,對鳳夢涵他沒有什麼想要注意的工作方式問題,所以他總是很直接,很乾脆的在和鳳夢涵交談。
不過華子建還是感覺到,鳳夢涵比自己想像的更要好一些,她幾乎已經適應了下面的工作,這也難怪,鳳夢涵在政府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基層的工作也有一定的理解和認識,這樣上手就快,工作起來就事半功倍。
兩人一面聊著,一面看著窗外那春天山裡的景色,華子建感到很愜意,很舒暢的,身邊鳳夢涵那含情脈脈的目光,還有不時的因為山路不平,車輛晃動而靠近,碰撞自己的柔軟身體,都會讓華子建有一種奇異和快意的感覺。
到了竹海的邊緣,華子建滿眼都是碧綠的翠竹,它們在風中搖曳,出動聽的聲響,像是誰吹響了一支巨大的竹簫,演奏著一支深沉的樂曲,林邊有一個天然的空地,想來這也是往來的遊客停車的地方了,上面也沒有車輛可走的道路,華子建就讓車停下,讓司機和小趙在這裡自己轉轉,休息一下,他和鳳夢涵步行走進了竹海。
這裡的竹子一根根都一般粗細,一樣長短,好像同年生的姐妹,修長、挺拔而又窈窕俊美,風,輕悠悠地吹拂著竹林,竹葉在微微地顫動著,真像一張張細長的嘴巴在喃喃細語,你走進那綠陰如蓋的竹間小徑,立時會感到一股沁人的快意,紅塵盪盡,疲勞無蹤,心中是一個清涼世界。
兩人走進竹海,立即進入了一個寧靜、清新的世界。竹海里曲徑通幽的石道全長一千五百米,前面的一千二百米是平緩的微坡,最後三百米為五十度左右的山體,山高二百八十米。
路旁有一條狹窄的山澗,清純的山泉在山澗中潺潺地流淌,華子建就忍不住蹲下來,用手捧著喝一口,感到涼涼的、潤潤的、甜甜的,從嘴一直透到心,竹林中長著各種雜樹野花,在春天顯得多姿多彩,嫵媚動人,但它們只能是竹海的點綴。竹子的清香,儘管是淡淡的、悠悠的,但它充溢在整個空間,由於天氣還有些涼意,遊人較少,少有喧囂和嘻鬧,隱約傳來竹林深處鳥兒的歡叫聲和噼噼啪啪竹子的拔節聲。
路不是很好走,眼前也看不到什麼人,鳳夢涵就大膽的挽著華子建的手臂,在石徑上緩緩而行。
她問華子建「你能聽出剛才是什麼鳥在啼叫嗎?」
華子建說「這方面我不懂,你是否又觸鳥生情,詩興澎湃了?」
鳳夢涵的聲音中有一絲淡淡的幽思「這是杜鵑的叫聲,現在已難得聽到。我們常說『子規啼血』,是傳說蜀帝杜宇死後化為子規,它的口舌皆紅,一到春天,開口即啼,有人認為它是滿口啼血心有不甘,也有人借它的啼聲抒、情懷。辛棄疾曾感嘆『細聽春山杜宇啼,一聲聲是送行詩。』晏幾道喟然『十里樓台倚翠微,百花深處杜鵑啼。』杜鵑的啼聲充滿著情意,可以說,人有多少情濃,子規啼血就有多少悔意和惆悵。」
華子建也是知道鳳夢涵的感情豐富,就說「鳥兒有成千上萬種,難道你就獨愛這種多愁善感的杜鵑?」
鳳夢涵說「那倒不是,我剛才只是聽到杜鵑的啼叫引起了聯想。其實,鳥兒的性情有多種多樣。古人寫鳥,都是抒或寄託自己的某種情懷,某種心境。喜歡隱居的田園詩代表人陶淵明就有兩句名詩『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山光悅鳥性,譚影空人心』,這既是寫鳥的本性,也是寫人的本性,這個本性,就是不願被束縛,希冀在回歸自然中悠然自樂。此時此刻,我們不就在享受這種悠然自樂嗎?」
華子建很佩服的看這鳳夢涵說「大詩人,我這人只會做事,不會做詩,以後要慢慢向你學點名詩,學點浪漫,學點思古之幽情了。」
鳳夢涵說「看來市長你這是在批評我的小資情調了,好,現在我就收斂起來。」
華子建哈哈大笑說「這都沒聽出來啊,我是在誇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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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7 章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