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冢前傳 第十二章:九色神鹿
雲逍遙笑道,「既你身上有這金葫蘆,那必會引來天下追殺,要知此時亂世,能破天下兵甲的寶物,必遭群雄兵馬爭奪,你怕是一世也太平不得——罷了,如今,我們還身在險境,等到了前面脫險,再議此事!」
說完一催駿馬,馬車疾馳出了林子,向著蒼茫原野而去。
原野行了幾十里路,漸漸看到遠處崔巍山色,一痕綠樹山腳橫亘。雲逍遙指著那山對虞熠道,「前方就是界山,過了界山就出了大澤地界。」隨即卻用兩指成環,仰頭對著無盡蒼穹,一高一低,一長一短地打起哨子來,清透高亢,響徹雲霄。虞熠聽著也不由好奇從馬車裡向天空看,只見遠遠天那邊似乎有幾隻鷹在盤旋,並不見異狀。
響過幾聲後,雲逍遙停下來催馬繼續前行,未到界山,迎面卻聽見馬蹄聲動地而來,大地震顫,水澤泛起漣漪。虞熠不由驚道,「是不是追兵?」雲逍遙示意他呆在馬車裡別出來,自己在一叢蘆葦旁停了車,神態悠然坐在轅座上休息。
馬蹄聲後,是一支盔明甲亮、金戈錚錚的隊伍。也許是遠道而來之故,臉上多少帶些滄桑之色,浩浩蕩蕩的馬蹄踏著泥土奔馳而來,為首的紅色大旗上,赫然一個「崔」字。
雲逍遙鬆口氣,暗自道:原來是朝廷的人馬,這姓崔必是崔翔宗了,此人好大喜功,打仗最沒個章法。此時帶著親兵人馬來,怕也是猜著大澤富庶,如今兵禍要趁亂渾水摸魚了。心裡想著,卻坐在那並不動,還抬起一隻腳給無聲吃草的馬瘙癢。
那隊伍頭裡的崔翔宗自是看見他,忙催馬向前沖了幾步,勒馬上抱腕笑道,「下官見過雲大少!」雲逍遙這才閃眼看他,故作驚訝地道,「崔將軍?幸會!方才小憩片刻,不曾見將軍人馬來此。」
崔翔宗笑道,「下官卻老遠就認出雲少的馬車!——卻不知雲少在此有何貴幹?」嘴裡說著,眼睛卻上下左右將雲逍遙與他的馬車看了個遍。
雲逍遙笑道,「只因家母染恙,缺一味藥引,便是這大澤國九色鹿的鹿角,於是驅車來此尋找,誰料趕上大澤起了兵災,只能無功而返了。將軍人馬到此,所為何事?」
崔翔宗聞言正色,抱腕向天道,「奉天子旨意,來此平定大澤兵禍!」雲逍遙心中不由暗笑:當今天子,立足方穩就耽於酒色,半壁江山淪為諸侯魚肉,有何心思平定異國兵禍?還不是假藉此名?
心中如是想,還是笑道,「崔將軍神勇,此行必能馬到功成。在下預祝將軍早立奇功、凱旋而歸!」
崔翔宗喜的眉開眼笑道,「借雲少吉言!」
雲逍遙看看天道,「天色不早,在下還要趕路,就此別過——將軍請!」隨即坐正身子,要趕著馬車離開。
崔翔宗卻笑道,「下官早有耳聞,雲少神俊人物,連駕馭的馬車也不同凡響,下官傾慕的很,今日可能讓下官一飽眼福?」話說得漂亮,卻是要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