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冢前傳 第十章:李代桃僵
那搜查的人馬自是衝著王子來的,在山裡奔波兩天也累壞了,到了這裡見有人家就進來,一面是搜查,一面是歇腳,卻也坐下要吃要喝不肯走。婦人忙去準備,這幾個人躲在地窖里卻是大半個時辰難以動彈,難受之極。王子被華顛抱著,忽覺手上一痛,卻被地窖里的蟲子咬了一口,不由叫了起來。這一聲,驚動了那些人,循聲而來。鏡煙疼痛難當,眼看要哭,華顛情急之下用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出聲。王子嬌生慣養,哪受得這般,不管不顧張口就咬,華顛聽見腳步聲近,又急又怕又惱又怒,卻拉起衣襟將王子的頭裹在裡面,死死壓在懷裡,王子不出聲了。等搜查之人退去,華顛放開王子,卻見他毫無聲息,一探鼻息,早已絕氣了,登時驚呆當場,幾個宮人也嚇得不敢出聲了。
搜查之人吃飽了飯,也覺得無甚可查,也就慢慢離去。婦人打開地窖,幾個人出來,華顛還不死心地忙著要將王子救活,卻哪裡能活?華顛一時失手憋死王子,大澤王得知必是死罪,本打算保護王子立功,卻是這樣結果,此時卻想著殺了這些活口自逃命去!隨即從腰間拔出匕首,血紅著眼要行兇!
一時這些婦孺哪能抵擋?燕撫芷冰雪聰明,急中生智地喊道,「大總管不要想不開,此事並非沒有迴環餘地!」華顛看著她問怎麼回還,燕撫芷道,「你看這孩子,長得與王子如此相像,不如將他扮作王子,到時回了王宮。」
華顛看婦人懷裡的孩子,一把拉過來,那孩子嚇得不停哭泣,華顛看罷冷笑道,「果然可行。」
燕撫芷道,「只是這胎記不同。」說完又後悔了,卻聽華顛道,「這個容易!」抓著那孩子的脖子用力撞向牆邊,隨著一聲慘叫,額頭上鮮血迸濺,那婦人哭喊著去搶過來抱著,華顛吩咐燕撫芷道,「幫她給殿下包紮傷口,更衣沐浴。」
燕撫芷忙過去幫那婦人,華顛又命道,「你們幾個隨我來。」說完帶著另外幾個宮人到屋後去了。等這邊包紮未完,卻聽外面慘叫哭喊之聲,婦人驚慌要去查看,燕撫芷忙一把拉住道,「阿娘別去!」隨即痛心道,「那大總管心狠手辣,必覺此事越少人知曉越好——她們的命終究不保,阿娘一去,必然也會遭他毒手!——非我無情,此等情勢之下,我們自保吧!」
那婦人聞言只能作罷。
屋後,那幾個宮人倒在血泊之中,華顛將血染匕首從一個宮人脖頸處拔出來,血噴濺出來,人抽搐幾下便不動了。華顛這才回到屋裡,卻看著婦人和燕撫芷,燕撫芷看他眼神不對就凜然道,「大總管別糊塗,我自幼侍奉王子,王子的日常起居我最清楚。若你殺我,這孩子進王宮誰來**?我奉勸你也別殺孩子母親,若她死了,孩子必哭鬧不休,不肯進宮!」華顛聞言有理,便消了殺她們二人的念頭,去將屋後幾具屍體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