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飛煙滅了吧。」

    上條捏住了奧雷歐斯在一瞬間突然變得失去力道的拳頭。

    「手下留情的這一點，也是害怕如果我也死了，茵蒂克絲的身邊就真的沒人了吧，雖然嘴裡一直叫著要我死，可好幾次慘兮兮的倒地你都沒有下手，到現在才搞清楚這一點，我還真是差勁。」

    上條這樣說著，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

    「人畏懼死亡而渴望活著，是因為還有需要留戀的地方，你覺得失去了一切，所以想追求死亡，可在那之前，你卻還想給茵蒂克絲留下些記憶，不管是什麼，被茵蒂克絲深刻記住你的回憶，所以才會逼迫茵蒂克絲吧。」

    上條舉起的另一隻手手指緊握。

    對，沒錯，這才是重點，這才是上條拖著這只要一合上眼就絕對無法睜開的身體，卻還咬著牙不想放棄的原因。

    早在剛才上條就知道了，這樣讓事情繼續，魔法師不會殺任何人，所有人都會平安這點，絕對會實現。

    但是上條不能勸說自己別再站起來了——

    奧雷歐斯想被記得，而不斷的對茵蒂克絲步步緊逼，哪怕是單方面的留下一點存在也好的做法，將奧雷歐斯的心靈只剩下殘骸的事實完全突兀了出來。

    將奧雷歐斯變成了殘骸的是誰，讓奧雷歐斯最後只能選擇成為憎恨的目標被茵蒂克絲記住的是誰。

    一想到這個上條就忍不住咬緊牙關。

    如果說茵蒂克絲是導致奧雷歐斯不斷拼搏的源頭，那麼上條就是抹殺掉奧雷歐斯一切可能性的兇手。

    如果當初上條沒有救下茵蒂克絲，不，更早一些，如果當初上條當麻沒有遇到茵蒂克絲，那麼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不是嗎？

    上條無法原諒的就是這個，明明是為了救別人的舉動，卻在不知不覺間反而讓另外一個人受傷，上條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裝作看不到讓事情過去。

    和一開始拼了命的追擊奧雷歐斯的心情不同，現在的上條必須承擔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