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巫袍脫掉，收入隨身空間裡。我趁機將祝融前輩最後留下的告誡跟她說了。

    我點點頭說：「融合了，前輩們都隕落了。」媳婦姐姐聽了眼中有些傷感，輕撫我的臉說：「有些東西，無法改變。」

    夜，顯得極為安靜，直到天明，懷裡的沁月才一聲嬰寧，從我懷裡醒來，見到我身上的巫袍愣了幾秒，不過好在沒有忘掉我這個老公，很快就問：「聖魂融合了嗎？」

    我和東子算不上巫族的正統，但陰差陽錯，我們體內流淌的卻是巫族血脈，恐怕已經是最後的巫了。

    他們出去後，我將沁月扶起來摟在懷裡，原以為平靜的心緒再次翻騰，想到了很多的東西，而揮之不去的還是祖巫們的話。

    我示意讓他們兩先出去休息，我獨自照看，畢竟幾個人圍著媳婦姐姐這樣的靈僵，出變故時反而會手忙腳亂，不如一個人對付容易。

    的確是這樣，不過現在她昏睡過去最好不要驚動，否則在被我們勾引，嗜血的本性會驟然甦醒，她靈體的壓制會變得毫無作用。

    玄青輕手輕腳的進來，看到熟睡一樣的媳婦姐姐，輕嘆道：「還好她的靈體也足夠強大，否則被剛才那種蓬勃的血氣吸引，恐怕很難在醒來。」

    我讓她掰開眼睛看看，發現還在血紅一片，只能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她眼中的血光退掉一半，我才收了無盡之力，壓著她的頭過了好一會沒動靜才輕輕放在椅子上。

    慕青虛了聲，示意我不要出聲，過了幾秒她才說：「好像是睡著了，沒動靜了！」

    等到幾分鐘後慕青進來，我才讓她打開蒙在沁月眼睛上的布條，解開她的嗅覺，釋放的時候她稍微動了下，程度已經很輕。

    不過現在我也不敢放開她，怕殭屍的本性還沒退掉，貿然鬆開很難在用同樣的方法制住她。

    沁月有輕微的潔癖，除了我用過的東西她無奈下會湊合著用，別人的從來都不會用，她隨身空間裡帶著日常用品，可惜我無法開啟。

    我轉身摟著媳婦姐姐往側殿的房間裡走，裡面有床，上面也有日常用的被褥，不過看上去很久沒人居住了，說明太公他們離開後很久沒有回來了。

    「嗯！」我沒等玄青說完就點了點頭，現在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因為道理每個人都懂。見狀他也只是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見我沉默，玄青輕輕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們無法改變什麼，過去的就過去了，而且他們是用最輝煌的姿態離開，不是等待耗盡所有的力量狼狽的走……」

    已經無法改變。

    恍惚間仿佛看到五位前輩還在把酒言歡，直到慕青將屍體從異空間中搬出來，我才恍然……他們都死了！

    慕青點了點頭，關閉通道，身邊的空間扭動，五具屍體同時消失，瞬間將我們傳送回了大殿，桌子上的盤子還散亂的擺放著，盛酒的青銅器外還散落著酒水。

    我緩過神，在媳婦姐姐臉上蹭掉淚花，快速的調整心情說：「先帶回去，他們是我的族人，理應有我親手安葬。」

    玄青我們三人站了很久，慕青才說：「我們將屍體帶到墓地，按照他們的要求安葬吧！」

    我久久無語，很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抬頭看著天際逐漸消失的異像，突然有種曲終人散的傷感。

    「大浪淘沙！新老更替，即便是修士也無法避開，將來的一天，我們也會走到這一步！」玄青發出感慨，輕輕整理著五位祖巫的衣著，讓他們看起來儘量體面，因為死亡後的狼狽，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玄青和慕青來不及查看魔門和六道輪迴，快速飛了過去，接主屍體後帶了回來，我壓著沁月的頭半跪在地上，抱著希望的伸手在他們眉心壓了下，可惜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生氣，他們沒有靈體，除了留下肉身，連一丁點的神識都無法留下。

    九黎世界突然崩碎，清脆的聲音傳來，讓我的心都跟著抖了下，抬頭的時候，看到十二祖巫的身影逐漸暗淡，其中五具蒼老的屍體墜落下來。

    他們聯手朝著魔門和六道輪迴壓去，兩尊聖器飛落下來，被玄青和慕青抓在手裡。五位前輩站在虛空圍成一個圈，身邊同時出現了七個虛影，十二祖巫再次匯集。